有人叫施煙涵也過去,他們是朋友都是熟人,但和顧嘉裕認識是意外,外國人重視這樣的緣分。
兩人站在中間,一群人鬧哄哄地留下照片,說晚些時候會上傳s,給了帳號讓他們記得儲存。
兩人笑著道好,走到外邊離球場遠些的公園。
顧嘉裕把手仔仔細細洗乾淨,偏頭看了她一眼。
小眉頭皺著,有點像只憤怒的小鳥。
他忽然停下,伸手撫平她的眉間:「怎麼不高興?」
施煙涵伸手指了下他的膝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受傷。」
他微愣,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欣喜。
但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深知那樣他討不到什麼好處。
施煙涵的指責還在繼續:「一打球就摔,以前就這樣,你是不是運動功能障礙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他在旁邊沒忍住別過頭笑,聲音不敢太大,怕火上澆油。
施煙涵捏了捏手裡的紙袋子,猶豫了會兒,還是堵著氣扔他懷裡:「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話畢,轉身就要走。
顧嘉裕反應快,立刻把人拽回來。一輛腳踏車呼嘯而過,應當是騎行鍛鍊的。雖然不是汽車,那個速度相撞也足以讓兩人受重傷。
拉手了,他就不可能放開。一手牽著不太情願的施煙涵,另一手拿出袋子裡的東西。
是一把乾花。
深紫、淺藍、淡黃和白色混雜的風信子。
顧嘉裕沒想過這輩子自己能收到花,以往都是想著要給她送什麼。
「許女士無數次差使我去買花,導致我對花的浪漫神經被強行阻斷。正好看到有,就給你買了。」她淡聲解釋,說完心跳得厲害,直感慨自己應變能力強,沒把不該說的說出來。
剛才去買花的衝動,是她覺得一段感情裡總得有花才像點樣。她不喜歡收,就讓顧嘉裕收。
只是等把東西買回來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現在還只是考察期。
於是最後,乾花送出的理由淪為「買都買了,不能浪費」。
……
上午跑出去打球,回家後兩人都痛快地洗了個澡。
運動能讓人心情愉悅,施煙涵包著濕淋淋的頭髮出來時,感覺呼吸都暢快許多。
顧嘉裕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人出來,問中午想吃什麼。
「想吃你做的。」她直白道。
他視線一定,立刻起身往廚房走,走到半路,又轉身折回去。
「早知道剛才順便買菜回來了。」他抓起衣服下擺,似乎要換件衣服出門。
施煙涵:「你就這麼當著我面脫?」
顧嘉裕:「……」不然呢。
「算了,去樓下買份飯回來吃方便點,回國再給我做。」
「你有計劃回去?」顧嘉裕很會抓重點,聽到後立刻敏感。
施煙涵輕挑了下眉,竟然說漏嘴了。
她本來就沒打算在這邊待太久,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周圍都是中文的氛圍。
實在缺乏創作靈感再跑回來畫個半年也不是不可以,一切都很靈活,全在她。
但是回答自然不會說實情,語言的博大精深展現於此。
「五六十年後也得魂歸故里吧?那也是回國。」
「……」
見他面色微暗,施煙涵很滿意,也不多解釋,叩上帽子準備下樓。
他嘆息一聲,將她輕拉回來,「你待著,我去買。」
-
上午時間被運動佔據,施煙涵難得清閒,卻忽然不知道下午要做什麼。
倒是顧嘉裕在英國的事不知道被誰說漏了嘴,他在這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叫他去喝酒。
第六通電話打來,施煙涵趕在他接通前問:「真不去玩?」
「今天時間是你的。」他其實腦子裡第一句不是這個。
他想說的是,今天我是你的。可他怕施煙涵嫌肉麻,臨時換了一個說法。
施煙涵:「都有誰去?有我認識的嗎?」
顧嘉裕想了想,「應該有你聽過的,但沒見過。」
他聽出她的興趣,便從剛才一眾邀請中選了個不會出錯的:「有個叫褚鄴澤的,最近跟他夫人在英國準備演奏會的事。」
「臨紜老公?」
顧嘉裕點頭:「認識?」
「說來也巧,我雖然是個畫畫的,卻認識很多音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