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桐在外面等了會兒,走進來打斷他們的糾結,語氣欠欠的:「哥,你那酒留著娶老婆喝,今天喝別的吧。」
「……」
兩兄弟講話期間,施煙涵已經在漫不經心地在觀察他酒櫃裡的瓶瓶罐罐,等他們安靜下來,伸手指了指第二排那瓶:「這個。」
顧嘉裕作勢要踢顧桐一腳,他嚇得一跳一跳地逃離廚房。
面向施煙涵時,情緒倒一如尋常的溫和:「可以。」
顧桐:?合著我是個什麼玩意兒。
施煙涵無酒不歡,顧嘉裕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剛上桌,施煙涵動作嫻熟地開酒,比桌上兩個男人還主動,舉杯向顧嘉裕示意:「生日快樂。」
他笑了下,提杯與她的相碰。
施煙涵微仰頭,將金黃色的酒液灌入喉腔,那雙漂亮的眼眸,卻直勾勾地落在對面那人的手上。
他這次不再躲,刻意喝慢了些,讓她有時間慢慢看。
「姐,你盯他手幹什麼?也不好看吧。」顧桐嫌棄道。
「還行。」她態度敷衍,緩緩挪開視線。
顧桐看著他的手,忽然陷入回憶,似在想什麼事。
過了很久,他才忽然打破沉靜:「我說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
「半個月前有個戒指品牌想請你當代言,你去不去?」
顧嘉裕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接,別給我瞎接活,很忙。「
顧桐低嘁一聲不以為意:「扯吧你,我看你就是不捨得把你手上那個寶貝戒指摘下來,恨不得帶著它進棺材。」
施煙涵:「?」
「這戒指有什麼特別?」施煙涵問顧桐,語氣略顯好奇,「很重要的人送的?」
顧桐冷笑一聲,「那你得自己問他了。」
視線一轉,轉向當事人。
顧嘉裕面色微變,聲音淡淡:「是很重要的人給的,沒想著換。」
施煙涵哦了一聲,準備正在卷一坨意麵,聽到對面的人添了酒,幹了一杯,之後將戒指脫下來,伸手遞到她面前。
「幹嘛。」施煙涵嘴硬,「我不好奇。」
他配合:「是我自己想給你看。」
施煙涵默了默,抬手接過。
銀戒上還殘存他的溫度,施煙涵先觀察它的外觀,並不像她印象中那枚。得出這個結論,她又如釋重負,又隱隱有些難過。
耳邊隱約聽見顧桐跟他哥吵嘴,讓他別喝那麼多酒。
施煙涵把戒指拿起來再看了看,對著光:「做工是挺特別的,難怪你這麼——」
後兩個字卡在喉嚨,幾乎將她呼吸都滯住。
燈光下,她得以清晰看到戒指內面。
裡面歪歪扭扭,笨拙地刻字,讓她無數次覺得是不是花了眼。
「顧桐,你不是要和朋友聚會嗎?」
「啊?」顧桐嘴裡塞滿食物,愣了兩秒,「哦對對,今天本來就來意思意思的。」
他嚥下東西,擦了擦嘴,起身時掃到旁邊蹲著的whisky。
「whisky給我玩兩天,到時候讓人給你送回去。」
顧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捨:「那你別把她養出問題了。」
「……」
「知道了,出去把門帶上。」他語調平平,卻讓人讀出想快速驅逐的意味。
施煙涵把戒指放到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顧桐走後,施煙涵開始出聲:「我記得你以前把這個扔了。」
「我沒扔,網上是亂傳的。」
「你當時也沒跟我解釋。」
「我那時候……太混亂了。」
施煙涵盯著他,忽然笑了:「顧桐說得對,你就該戴著這個進棺材。」
她起身走到沙發邊,伸手摸了摸小老虎:「你這個人,確實應該到死都帶著對我的愧疚。」
「我當然會。」顧嘉裕竟然這樣接了一句,讓本來有點生氣的人頓時啞火。
「……」
顧嘉裕:「我想帶你上樓看個東西。」
施煙涵略顯防備:「什麼?」
顧嘉裕:「大學的東西,怕以後沒機會。」
施煙涵眨了眨眼,對今晚的他感到有些陌生。可能是他喝了酒,情緒沒剋制住的緣故。
她最後還是跟著他走上去。
在明顯很有人居住氣息的主臥隔壁,有一間上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