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毫無新意的猜測,邢澤天都有些洩氣了。
“真的就只是這樣嗎?”
對於曲志剛的說辭,閻申似乎也並不買賬。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閻申說這句話的時候,頭是低下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隨後,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又說。
“最好,往長遠的想。比如,”他頓了一下,抬頭死死地盯著坐在對面的曲志剛:“19年前。”
聽到“19年前”這幾個字,曲志剛整個人眼看著都不太好了。
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19年前?19年前的我們都還小,剛認識了沒多長時間,也不是很熟。那個時候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是清楚。”
聽他只是顧左右而言他,閻申失去了耐心,乾脆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
“我沒問你認識劉長明之前,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是問在認識他之後,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沒有!”
曲志剛脫口而出,幾乎是想都沒想,在閻申的話音未落之際,他就表達了否定。
如此急於否定。反而,讓人生出懷疑。
那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邢澤天還在思考著,要怎麼才能從曲志剛嘴裡撬出實情。
沒想到一旁的師兄閻申,在盯著曲志剛看了一會兒後,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今天我們沒什麼可問的了。曲先生,你可以離開了。”
閻申話一出口,一旁的邢澤天急了。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接觸到師兄那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最終還是把內心想要阻止的那些話,又給嚥了回去。
就在他無精打采的收拾著桌面的東西,準備徹底結束這場詢問的時候。
就聽到還穩穩坐在座位上的閻申,看似不經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對了,你們那個時候經常一起去玩的網咖,叫什麼來著?”
“玫瑰。”
得到能夠離開許可的曲志剛,徹底放下了內心的戒備。對於對面那個小警察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幾乎又是想都沒想,便隨口就說出了。
“玫瑰網咖。行了,我們知道了。”
對面那個小警察,臉上笑盈盈的,從他的眼睛裡也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但是,他的笑容,卻讓曲志剛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是發涼的。
他們竟然查到了這麼多事情!
那麼,是不是說,19年前的那件事,徹底瞞不住了?
曲志剛佝僂的身姿,半起半坐的。
他在考慮,自己現在是不是該重新坐下來。
對面兩個警察,似乎並沒有看到曲志剛的窘迫。
直到年齡最小的警察,又一次說他可以離開了的時候,他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出了新陲市警務總署的大樓。
曲志剛一個人在川流不息的馬路旁邊徘徊了很久。
他頭腦發矇,恍惚失神到有好幾次,差點被路上的車子撞到。
就這樣一個人晃盪到了天色漸暗,他才向路人借來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著對面那個熟悉的聲音,曲志剛剛一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絲哭腔。
“大哥,我回來了。”
城市的夜晚,喧鬧異常。
路人沒有聽清那個精瘦的男人,卑微著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只看到在結束的差不多一分鐘的通話後,那個男人的腰板,突然挺的筆直。
把手機還給路人,曲志剛的眼睛重新煥發了光亮。
他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便朝著城市另一邊去了。
特別行動小組辦公室內。
邢澤天整理好曲志剛的筆錄,就雙眼發直的看著辦公室的某個地方。
“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閻申這個問題,像是開啟了什麼機關,邢澤天的話,像開閘的洪水,再也關不住了。
“師兄,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在曲志剛走之前,你問出了一個網咖的名字:是叫玫瑰網咖。這個網咖的名字···”
他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
閻申催促道:“想說什麼就快說,一個大男人不要吞吞吐吐的。”
邢澤天皺著眉頭,長舒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陳季的那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