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東西讓人看來,就像屋主人只是暫時外出,馬上就會回來一樣。
也讓閻申不禁在心裡想:也許,以前這夫妻二人上班走了以後,家裡就是這樣的吧。
閻申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所有東西都待在它們該待的位置,除了這對夫妻,以及陽臺正中的那面穿衣鏡。
這鏡子大概有一人多高,寬約三十公分,人照鏡子裡,顯得很瘦。
閻申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合時宜的笑了笑,結果把自己嚇了一跳,這笑真的是顯得怪異無比。
在陽臺翻看了一會兒,除了這面正對著臥室的鏡子,沒什麼特別的發現。閻申有些洩氣,手插進褲兜裡,望著對面的房屋出神。
正在他準備轉身進臥室的時候,無意間向樓下看了一眼,只見雷鳴的手裡好像拿著一個白色紙樣的東西,正低頭認真的看著,就掏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見雷鳴開始在身上摸索,又響了一聲,電話接通了。
閻申對著手機說道:“喂,大雷啊。”
聽到閻申的聲音,雷鳴連忙問道:“哦,隊長啊,您有什麼指示嗎?”
閻申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看到你手裡拿著一個東西,是什麼啊?”
樓下雷鳴仰頭,看到閻申正站在陽臺,朝下看著,就揮了揮手上拿著的東西,說道:“是一張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倆的,上面寫著一首詩。”
“詩?”閻申愣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變得沉重且急切,說道:“把東西收好,等我下來。”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隊長的反應,讓雷鳴有些莫名其妙,他把手機裝進口袋,抖了一下手裡的紙,皺著眉頭把上面的詩,又讀了一遍,覺得還是一頭的霧水,就感慨了一句,說道:“哎,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有這個閒情雅緻。”
雷鳴說的似乎有些忘情,聲音也大了起來,又說道:“詩!啊,詩人!”
沒想到,這句“詩人”,驚動了一直像個猴子一樣蹲在警戒線外看熱鬧的泥人。
泥人接過雷鳴的話頭,認真的說道:“溼人?我不溼啊?就只是有點兒潮而已。”說著伸出一條胳膊,接著說道:“不信,你摸摸,我身上是潮的。所以,應該叫我潮人才對。”
泥人說完,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的點了兩下,突然大驚失色的說道:“啊!我身上什麼時候幹了!”說完,跳起來就向幸福小區外面衝去。衝到小區門口時,還差點和一個聽到聲音,出來看熱鬧的保安撞個滿懷。
看到這種情景,在場的警員們都先是一愣,接著就都笑了起來。
閻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也不問眾人在笑什麼,直接衝到雷鳴面前,一把抓過雷鳴手裡的紙,快速的瀏覽起上面的內容。
見隊長一臉的嚴肅,雷鳴收起臉上嘻笑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隊長,有什麼問題嗎?”
閻申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了他一個問題:“這是在哪兒發現的?”
雷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隊長的問題,指著那棵距離死者約有五十公分遠的樹,說道:“那兒。不過,不是我們發現的。”雷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說道:“是剛才那個在咱們警署門口,搶小孩麵包的那個瘋老頭兒發現的。”
閻申只覺得兩眼周的血管猛跳了兩下,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他閉上雙眼,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眼皮上輕輕按了按,然後,睜開眼,問道:“那老頭兒人呢?”
雷鳴轉過身,指著小門門口,剛想說話,就聽到從馬路對面傳來一聲高喊,好像是什麼什麼必須死,接著就是“噗通”的一聲落水的聲音。
雷鳴聽到這個聲音,心裡知道不好,沒有任何猶豫的,拔腿就向出事的地方跑去。
在離警署只有十米遠的橋上,立馬就圍了好多人,都伸著頭望向那人落水的地方,嘴裡嚷嚷著救人,卻沒有一個人行動。
等雷鳴和兩個同事聞聲趕到橋邊時,向河裡看去,只見水面一片平靜,並沒有見到有人在河裡掙扎、呼救的景象。雷鳴不禁在心裡嘀咕:不會是淹死了吧?這樣一想,心裡又有一個疑問:自己從聽到聲音,到跑到這兒,頂多也就一分來鍾吧,按說不會這麼快呀?
又看了看河面,雷鳴問圍觀的群眾道:“剛才是有人落水了嗎?”
一位揹著手悠閒的老大爺,笑盈盈的點著頭,慢悠悠的說道:“是有個人跳下去了。”
老大爺的態度,讓雷鳴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