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瑤好像已經忘記了走路,被自家弟弟拉著,機械的挪著步子。
凌清揚災前是一個高中學生,災後凌力遠一直在給他補習建築學的高校課程。
他繼承了凌力遠的天賦,學得很快,理論結合實際,目前也在參與基地建設工作。
凌清揚今天剛下班,她姐姐就拉著他去發動奶奶看房子。
他知道姐姐一心想爭回房子,但父親是不會給她的,父親現在是想付出所有,來彌補他那個剛知道不久的女兒。
甚至斷了每月給他和姐姐的積分,讓他們從此自力更生。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因為父親對她沒盡過養育責任,更何況,那是與他所虧欠的心愛女人的孩子。
凌清揚自己無所謂,因為他每個月都有不菲的工資積分收入,自己都花不了。
可姐姐不行,她不願工作,沒有個人收入,以後只能靠奶奶的偷偷救濟。
今天,她咽不下這口氣,非要拉著他去。
他同意了,因為他也想看看這個從未謀面的姐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竟然能讓有家世,有能力,而且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陸宇,不顧一切的去追她。
順便也能阻止自家姐姐可能出現的過激行為,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祖孫三人坐在客廳裡,凌老太太順了很久的氣,才勉強把心按在肚子裡。
這一陣子,康氏不在,凌力遠跟她鬧離婚,一氣之下,康氏就回孃家去了。
這時凌力遠正好下班回來,凌老夫人一看見他,剛壓下去的那股火氣,又上來了。
凌清瑤忙給她順氣,"奶奶,咱不氣,不氣啊,她不願認咱們就算了,還有我和清揚陪著您呢。″
其實凌清瑤也是蠻有心機的,只是一遇到陸宇,腦子就短路。
凌先生:"你又怎麼啦?″
凌老夫人斜了一眼自家兒子,把臉扭一邊去。
凌先生工作了一天,也累了,既然母親不想說,他也沒興趣知道,轉身繼續往前走。
"力遠,你真的不管我死活了?″
凌先生聽到聲音,停住腳步。
"我沒管你嗎?
窗明几淨,坐在沙發上,面前放著茶水和點心。
這一切,不都是我給您的?還想怎樣?
末世之下,這樣的條件,您要是活不下去,那外面就沒幾個活人啦。
我說媽,您能不能少出點么蛾子,上了一天班了,讓我也清靜清靜行嗎?″
凌老夫人氣得喘著粗氣,卻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凌清瑤哭著說,"奶奶今天去看了白霜,可她理也不理奶奶。"
凌先生:"去看霜霜?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應該是去挑事了吧?
她本來就不認識你,為什麼要理你?
你的那副頤指氣使的姿態,別人或許買賬,可她永遠不會。″
凌力遠很瞭解自己的母親。
凌老太太:"力遠,你媽老了,幹不了什麼,你說啥就是啥,也不跟你爭。
只是,我想說,這倆孩子,是你一手養大的,父子感情深厚,將來老了,你能靠的,也只有他們。
你的那個女兒再好,再優秀,但你靠不住,她不會養你。
所以啊,你做事,還是悠著點,別太過分。″
凌老太太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把那麼好的房子,送給她,人家也不會管你,還不如給你從小養大的孩子。
"我就願意給她。
至於將來老了,我沒養那孩子,憑什麼讓她管我?
天災重重,誰什麼時候死都不一定,還要孩子管?真是莫銘其妙!
我現在只想用我的餘生,來彌補那孩子,將來到了地下,也好對她娘有個交代。″
白霜的出現,勾起了凌力遠對白詩言深深的愧疚,他以後,只為這個孩子而活。
至於現在的家庭,兩個孩子已經成人,義務已經盡完了,他的母親,每月給生活費就好。
至於康氏,若安分守紀,他依舊會養著她,但問題是,根本不可能。
那就離吧,從此,嫁娶自由,生死無關。
在白霜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凌力遠和康氏的離婚手續,透過基地民政機關,離婚了。
剛開始,凌力遠提出離婚,康氏死活不同意。
凌夫人她還沒做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