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胸口的衣襟處也破了一個洞。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她裡面不是穿著天蟬衣,這一刀已經要了她的命。
“你也受了傷?”張蓮同樣看向我的胸口。
我苦笑了一下,從地面撿起另一柄飛刀……剛才我的反應只要慢上一點點,那就不僅僅是被割破皮了。
直到這時,伊露才幽幽地醒了過來,看到房間裡多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又看到我胸口溢血,嚇得差點哭出來,我只好摸著她的腦袋,讓她不要擔心。
“那丫頭的飛刀確實厲害,”我看向張蓮,“但有小白在你旁邊,你怎麼還會躲不過去?”
“你自己還不是差一點就沒躲過去?”張蓮嘀咕,“她的飛刀實在太快了,我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刺了一刀。”
確實很快。
張蓮又哼了一聲:“不過她也捱了我一下,我就不相信她會好過。”
說是這麼說,她看上去還是有些氣餒,很明顯,那少女只是因為沒想到她身上穿著天蟬衣,才會被她趁機反攻一錘,若是那一刀不是飛向她的胸口,而是飛向她的咽喉或是眉心,那她就真的死在這裡了,從這一點來說,她其實已經敗了。
王璇璣道:“我看看這飛刀。”
她接過我手中的飛刀,對著窗外的月色晃了晃,這一瞬間,青色飛刀就像是融進月色一般,幾乎無法看到。
王璇璣道:“難道是她?”
我問:“誰?”
“江湖上使用飛刀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且聽你們所說,那個少女的年紀並不是很大,這樣的女孩子,我只能想到一個人,”王璇璣道,“那個女孩子就是……暗夜!”
“暗夜?”我醒悟過來,“白澤天師七個徒弟中排名第二的暗夜?”
白澤天師一共有七個徒弟,分別是光輝、暗夜、幻惑、飛天、冷劍、暴食、鴉女。
王璇璣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我也不敢肯定一定是她,只是聽過關於她的一些傳說,聽說她在成為白澤天師的徒弟前,就已經是一名可怕的刺客,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殺人,而且只在夜間出現,很少失手,你們能夠躲開她的飛刀,已經值得慶幸了。”
我苦笑一聲……我和張蓮都沒有躲開她的飛刀,張蓮只是幸運的穿了一件天蟬衣,我則是險至毫釐地避開了要害,但還是被她割破面板。
我看向張蓮,見她身上衣裳穿得好好的,顯然也是跟我一樣沒有睡著,倒是梅、蘭、桂、雪四女俱是穿著訶子,分明是從睡夢中驚起,於是瞪著張蓮:“你不會是這麼遲了還沒睡吧?”
張蓮瞅了我一眼:“你還不是一樣?”
梅花面有慚色,帶著其他三女跪在張蓮身邊。張蓮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梅花道:“宮主還未就寢,我等身為屬下,卻放鬆警惕,使得宮主受驚,實在慚愧。”
張蓮最見不得別人向她下跪,急道:“我自己沒睡,這又關你們什麼事了?再說了,誰想得到半夜三更會跑出刺客來?我又不是花柳姑,你們不用這個樣子。”
梅花道:“可是……”
“別再說了,”張蓮往外走,“都去睡,都去睡……”
四女趕緊追去,雪花叫道:“宮主,你的手被刀割傷,至少也要讓我們替你包紮一下再去睡……”
張蓮的聲音從外頭繼續傳來:“都去睡,都去睡,我自己來……”
王璇璣掩嘴笑道:“蓮姑娘實在是有趣得緊。”
又向我施了一禮:“奴家也去睡了。”
我呵呵地笑:“都去睡,都去睡。”
她們走後,伊露穿上一件心衣,跪坐在我的身邊:“雲大哥,你的傷……”
“不妨事。”我搖了搖頭,將割破的衣服脫下,從巫袋裡取出公孫世家特製的創可貼,正要自己動手,伊露已將它搶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替我處理創口。
我見她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心生憐意,小聲說道:“真的不用擔心,只是割破了點皮。”
她將創可貼替我貼好,忽地流出淚來,我手忙腳亂地哄著她,她輕輕地將我抱住,將腦門抵在我的肩頭:“雲大哥,你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辦?”
“露兒……”
“從小到大,只有雲大哥你一個人對我好,只有雲大哥你一個人讓我喜歡,”她的淚水流在我的肩胛,“只有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才會有一種被人需要的感覺,雖然、雖然我也知道雲大哥你其實只是在同情露兒,你對露兒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