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藉口,自欺欺人。”
張蓮的性子本就偏硬,此時,她打扮成男人模樣,身穿獸皮粗衣,以不屑的眼神看著那些紛紛離去的怕事之徒,看上去遠比真正的男人還更有氣概。
容容抿了抿嘴,瞅了張蓮一眼,嘀咕道:“不要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等血海龍王一來,馬上就嚇得雙腿發軟。”
她聲音不大,卻又恰好達到能夠讓張蓮聽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張蓮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抬頭看著頭頂依舊炫麗的骷髏焰火。自顧自地打了個呵欠:“半更三夜的,放什麼煙火?有病!”
說完後,她扭頭就走,我問她去哪裡,她粗聲粗氣地應道:“當然是回去睡覺。”
經過容容身邊時,她就這樣直接走了過去。容容睜大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在我看來,張蓮這丫頭無非就是粗神經和硬脾氣,但就是她這樣的粗神經和硬脾氣,讓她跟那些膽小怕事的傢伙比起來,顯得別有一番氣概。
怔怔地看著張蓮的背影,容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暈紅。
小鬼在我身邊低聲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打了個呵欠:“當然是回去睡覺。”
臨走前,淡淡地看了萬管家一眼:“三更半夜的放什麼煙火,有病!”
他紅了紅老臉,乾咳一聲。
來到張蓮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門裡傳來張蓮的聲音:“雲諾?”
“嗯,是我……”我問她,“什麼事?”
“啊?你來敲我的門,還問我什麼事?”她開啟門,瞪了我一眼,“你耍我啊?”
“啊,不,剛才你不是說有一件事想要問我麼?我是問你。你想問我的那件事是什麼事?”
她臉一紅:“忘掉了!”
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咳,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
天亮後,走出房間,來到院落。
昨晚還相對熱鬧的觀海閣一下就變得冷冷清清,至於去塵閣和近雲閣,裡面的客人很可能更是走得一乾二淨。
在花園旁,戰東來跟另外一名青年正在下棋,容容收攏羽翅,立在旁邊看著。
在閣外崖邊的巨石上,小鬼、小妞、小沒用並排坐著。一邊看海一邊聊天,小妞坐在中間,小鬼和小沒用分作左右。我突然覺得他們三人有點像初中時期的我和張蓮、庭庭,只不過那時候都是我坐中間。
來到棋盤邊,與容容一同看棋,發現戰東來跟那名青年雖然下的是圍棋,棋子的位置卻頗為古怪,有些放在棋線交叉的位置,有些卻是放在方格里,還有一些,甚至是放在棋盤外頭。我心想這個世界的圍棋還真是古怪,看得人一頭霧水,幸好沒有人來找我下棋。
正想著,容容在一邊小小聲地問我:“雲公子,這兩個人……下的是什麼棋?”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看不懂啊……備感欣慰。
我攤了攤手,表示我也看不懂。
諸葛迅捷冒了出來,冷冷地道:“他們不是在下棋。”
雖然知道這傢伙對我充滿敵意,但我還是虛心地問:“不是下棋,那他們是在做什麼?”
“他們比的是陣法,”諸葛迅捷淡淡地道,“陰陽開闔,為天地先。他們比的是兵家的鬼谷棋陣,以棋盤為山川,以棋子為兵將,決勝千里,料敵機先。”
話音未了,戰東來將手中一枚黑子掰作兩半,半粒放在天元位置,半粒放在與他下棋的青年面前。那青年臉色立時變得蒼白,汗如雨下,就算是看不懂這鬼谷棋陣的我和容容,也知道他已經輸了。
那青年長嘆一聲,將白子一粒粒地收回,道:“戰兄的化蝶之陣果然已深得鴛鴦蝴蝶派陣法之精髓,這一局,是我輸了。”
戰東來道:“墨兄承讓了,墨兄的損兌分威陣亦不愧是墨家非攻兵法的名陣。小弟只是僥倖而已。”
那青年道:“勝負之事,豈有僥倖的道理?這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已不知有多少人會因在下剛才的一念之差而送命。”
戰東來道:“這倒未必。”
那青年沉默片刻,亦笑道:“確實未必。”
兩人惺惺相惜地對視一眼,各自離去。
容容看向諸葛迅捷,問:“諸葛公子,他們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諸葛迅捷道:“鬼谷棋陣雖然是以戰場為假想,但跟真正的戰場畢竟不同。戰東來的鴛鴦蝴蝶派兵法超脫生死,不但將敵人視作草芥,連自己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