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佚忙不失時機地對徐光忻說:“去年的事情書記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繫裡也有責任,林欣童是個優秀的學生,系裡當然是要保護的,主要責任是那個武文嫣,我們系裡的意見是要嚴肅處理。”
書記一聽,忙點頭說:“學院會考慮系裡的意見,林欣童確實是個優秀的學生,大家有目共睹,我們會保護她,保證不再發生此類事件。”
童童不知道媽媽下午會來學校。輔導員劉佳給她打電話要她叫家長來學校,她根本不理那碴兒,她才不會讓媽媽來學校受這種侮辱,於是她躲開了。她一個人坐車跑到了市中心,在繁華的商場和熱鬧的街頭漫無邊際地走著,心裡悲怒交加。
天空飄下了絲絲細雨,吹在臉上有些涼意。
自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痛恨別人提爸爸的事兒,那時候,林子葉剛帶著她和姐姐來B城,和蘇家斷絕了一切來往,她和以璨在別人眼裡就是沒爹的孩子,學校裡常常會有些混帳小子罵她倆是野種,是沒爸的孩子。所以她和姐姐就和人打架,還有明軒哥,三個孩子一打架都是一起上,把那些罵她們是野種的人痛揍,小的時候打不過,滾的一身的泥巴;長大了,能打過了,人家家長都會找來來理論,順便再罵一句沒爹的孩子就是沒教養,連同把林子葉的心刺得血淋的。
後來,姐姐的爸爸來找她了,她覺得那不是自己的爸爸,她敏感心細,知道這種感覺不會錯。剛十來歲的年紀不懂事兒,有時候心裡難過會突然和媽媽說,我要爸爸。說過了會看著媽媽難受的神情後悔。上了高中以後她不再說這樣的話了,只是,爸爸這兩個字成了她心中的一塊膿包,不敢碰不敢摸,怕稍一觸碰就傷人傷已,只有生生的當他不存在。
半年前的BBS事件,給了她那麼大的衝擊,她知道了自己原來真的是私生子,是媽媽婚外情的產物,她覺得媽媽是那麼的不負責任,怎麼能做出背叛丈夫的事情,還不要臉地生出了她,這讓她羞恥且憤怒。可是陳晉南卻打了她一巴掌,說她沒資格說她的母親。她不知道這裡有什麼隱情,但是她卻恍惚記起了剛認識陳晉南時他說過的話,他說媽媽是她敬佩的一位母親。
她事後才覺得自己錯了。她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女人都是受害者,她長這麼大,從來沒看到媽媽對哪個男人假以辭色,她有點不相信媽媽是那種女人,她寧肯相信,媽媽是愛那個男人才生下了她,那麼她就是愛情的結晶,儘管沒有婚姻的祝福,但這讓她不再糾結於私生女這一說法,心情好受了許多。
儘管那一巴掌今天想起來還是那麼痛,痛徹心扉,但是卻打醒了她,她不該侮辱媽媽進而侮辱自己,因此她痛恨別人罵她是野種。她不知道今天這一衝動學校會給她什麼處分,但是什麼處分她都認了,她就是不能容忍有人罵她野種。
不能,誰也不能。
第28章 母命難違
雨像是有點下了起來,她抬頭,看到B市著名的金帝酒店高聳入雲。這是B城唯一的一家六星級酒店。童童上次見陳晉南的大哥陳豫北的時候就是在這裡。
那個和陳晉南一樣冷俊的男人是誰?為什麼在見到她的一剎那會那麼的溫柔地看著她?那種憐惜和擔憂讓她心悸。
她的頭越來越疼了,身體也越來越冷。她有好多問題都想不明白,想的頭疼欲裂,想的她欲逃開這個紛擾的世界。她現在好想找到陳晉南,懇請他告訴自己,她究竟是誰的孩子。
她站在金帝酒店對面的人行道上想的出神。
新聞總是報他會在這裡會見外賓。
一身挺括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怎麼穿在他身上就顯得那麼矜貴;鏡頭前,他的笑容顯得親切而睿智,只有她才能捕捉到他瞬間的冷然。大多政治動物都是這樣多面的吧,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在這裡碰到他。
是習慣了,無助的時候,總會想起他,想起他痛惜的眼神兒,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今天的金帝酒店的門口有點異常,門口停著好多高階轎車,還有兩輛警車,大門四周隱約能看到有警察在警惕巡查。哦,這裡一定又有什麼重要活動了吧。
對著酒店人來人往的大門看了不知道多久,她覺得累了,想著要離開,轉身間看到從酒店大門裡並肩而出的兩道身影,讓她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那高大挺拔的身材是那麼鶴立雞群,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視線。而讓她驚異的是他身旁挽著著他手臂的另一抹麗影,利落的短髮,可體昂貴的套裝,嫵媚盼顧的眼神兒,一舉手投足都帶著高貴氣質,身旁款款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