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她偶然聽到她以前的同學唸叨的一兩句。也是她太心急了,也太沒把那小丫頭放在眼裡了,否則她只要再深入的查一查就會知道童童是什麼背景,至少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去碰她。
部隊這邊的訊息還是慢慢傳了出來,陳晉南拒絕解釋童童的身世,沒有人敢問陳豫北,大少爺仍是陰冷的性子,鬧了一場後,便由著弟弟全權處理。終於,陳伯康和柏菁還是沉不住氣,派陳西來探聽訊息,於是,陳西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四月天飛來B市。
事件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童童在學校的學習生活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影響,她看似只是生了一場病,病好了,就回到了學校。
下課了,旁邊的一個小姑娘推了推童童,她迷迷糊糊站起來,拿著書跟在同學後面一起出了教室。
先是劉珂發現了一個氣質美女站在面前,盯著童童不眨眼地看,她回頭捅了童童一下,並低聲說了句什麼,童童抬頭一見那美女也愣住了。
這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鵝蛋臉紅潤細緻,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她從來沒想過女人也可以用劍眉星目來形容,即使穿著昂貴的套裝高跟鞋也掩不住那一身的英氣。
她先是衝著童童友好的笑笑,然後走到她前面輕聲說:“我叫陳西,是陳晉南的二姐,我可以和你說話嗎?”
童童愣了一下,半天才慢慢反應過來,她微微紅了下臉,有些口吃,不知道叫她什麼:“您,您好。”
陳西笑。這樣單純的小姑娘也難怪陳晉南把她護得緊。
“下午再沒課吧?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童童點頭。逃避終不是辦法,她早知道有些事情該來了。
跟著陳西一起走出Z大東側大門,見不遠處有家西餐廳,陳西問她:“西餐可以嗎?”
童童點頭:“好。”
進到西餐廳,陳西問她吃什麼,她說什麼都好。陳西便替她叫了奶油蘑菇湯、蔬菜沙拉和牛排,並告訴要八分熟,最後又給她要了一杯冰激淋。
陳西依稀還記得丁佳欣的模樣,雖說不是風華絕代,但是和這個孩子的嬌弱是完全不同。女主播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能在電視臺冒紅是相當的不容易的,她那時已經考入軍校,但是當年還在A市讀中學時,丁佳欣已經紅了,那是多少少男少女的偶像啊。
丁佳欣播新聞相當有特色,對於一些社會新聞的點評相當到位,口齒清晰,乾淨利落。她的聲音也很特別,清脆悅耳,不顯呆板,透明中帶有著一種穿透力。
其實,童童的聲音就就有著這種音質,因而顯的十分特別。
陳西表面看起來是個粗線條的人,性格硬朗,但是觀察事物相當細心,她發現這小姑娘顯然不是經常吃西餐,但是餐桌上的禮儀一點不錯。
從內心裡說,她並沒有一點為難童童的意思,相反還對這孩子有相當的好感,她只是好奇,這個把陳家鬧的天翻地覆,讓唐家名譽掃地的小姑娘是什麼樣子。
童童很意外陳西並沒有和她說什麼,只是問問她學習的情況,問問她身體怎麼樣了。童童很慎重地回答了,看得出她的小心,陳西便也沒再多問。
“我是你的姑姑。”陳西在童童對著那杯櫻桃冰淇淋奮鬥的時候,略為思索了一下,終於這樣說了出來。
“姑姑”兩個字猶如千斤重錘,轟然砸到了童童的心上,血肉模糊。
原來,一直所追求的親情近在眼前時,她的自私和怯懦卻讓她有著撕裂般的痛。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對的,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她卻仍和生她的母親一樣,飛蛾撲火,做一個壯烈的犧牲品。如果這遲到的親情能阻止這種瘋狂,那麼她就學著接受吧。
她燦然一笑:“姑姑。”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讓陳西一下子迷醉了。
不是不心酸的,如果陳家十八年前接受了丁佳欣,一切都不一樣了。母親,是在什麼樣屈辱而無奈的情況下給了她的生命?如果,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兒會在十八年後遭受什麼樣的痛苦和折磨,她會不會後悔生下了自己?
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在湧動,童童轉頭看向窗外,Z大那片高高的銀杏樹迎風招展,從這裡還可以看到學校經濟研究所的三層紅磚小樓。
前年的春天裡,她在開發區那條大道上無助的奔走淚流滿面,抬頭看到披著一身霞光的陳晉南向她走來,她覺得他就是自己的神祗。
而進入Z大的那個九月天,當她穿過那條著名的佈滿金黃色銀杏葉子的林蔭大道的時候,聽到他那聲“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