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覺。大門關上了,氣氛一下變得有些異樣。蒙軍很奇怪地抽起煙來,一言無語地坐在首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蒙軍抽菸。顯然昨天的事讓這一向沉穩的人也有絲因惱怒而失衡。
我們自然不敢插嘴,靜靜等待蒙軍說話。
蒙軍沉吟了片刻,終於把菸蒂狠狠地在菸灰缸裡戳了幾下滅了,抬頭望著天花板,緩緩道:“都說一說,對昨天的事,有什麼看法?”
吳曉軍率先發言,道:“就算翻遍A市,也要把那幾個死傢伙給找出來!”
蒙軍輕輕搖頭,道:“這不是主要的,我現在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吳曉軍被他一言頂回,其它人更是誰也不敢發言,都不清楚蒙軍到底要問什麼。大家沉默了半晌,管夫子畢竟跟蒙軍日久,見到冷場,趕緊率先輕聲道:“老爺你就直說吧,我們大家猜來猜去,都猜不到點子上。”
蒙軍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換了個口氣,對管夫子道:“曹永紅和馬彬是我們給從老家帶出來的,他們的後事你要處理妥當,一定要厚葬,千萬不要讓家鄉人在我身後指指戳戳。”管夫子趕緊點頭應是。
蒙軍凌厲的雙眼在場內掃了一下,緩緩道:“我蒙軍做事向來公道,賞罰分明,大家跟我都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都知道我的脾氣。背叛我的人會是什麼下場,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都是一緊,暗暗噓聲。心下都知道是蒙軍要問的是怎麼一回事了。我雖然早得施少強提醒,心理有所準備,但見蒙軍會議一開,就直奔此主題,仍然不由輕嘆了口氣。這傢伙做事真的很乾脆,一點不拖泥帶水。
曾永平是蒙軍的絕對心腹,此刻不由一變色,寒道:“蒙總,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是有內奸作祟?”這話一出,大家都是臉上變色。
蒙軍冷笑,道:“你們說呢?”
管夫子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這次華雲寺的事,事發如此突然,我們出門後老爺才宣佈了要去華雲寺,之前根本沒宣佈過這訊息,這麼快就有人吊上線,肯定有鬼!”
眾人一陣默然,既然蒙軍的意思是要找出奸細,那現在誰都不敢再表現了,搞不好引火燒身。我的心也是一陣忐忑。這裡就數我跟蒙軍的時日最短,要說嫌疑我是最大的。果然管夫子話音方落,已經有人不懷好意地朝我望來。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聲。幸好蒙軍忽然發話了:“大家不要互相猜疑,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我既然能把你們都叫來,就證明我相信你們。”
眾人一下舒心了不少。曾永平道:“那蒙總你的意思是……”
蒙軍手放在桌上,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動,這個動作讓我不由得想起施少強來。忽然覺得施蒙兩人間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共同感。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蒙軍思考了片刻,緩緩道:“昨天的事,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對方是務必要制我們於死地,下手毫不留情。昨天一起進寺的人每個人都處在生命危險當中。如果你們中有誰想背叛我,我不相信還有膽子跟著進去。”
曾永平點了點頭,道:“蒙總,你的意思是這人並沒有入寺?”
蒙軍微一點頭,冷笑道:“我雖然替觀音菩薩重塑了金身,但從來沒有說過開光這天會去,要不是忽然得知妤靜有了身孕,我亦不會忽然決定去還神。而且我還是車子上路方宣佈的去向,對方這麼快就知道。嘿,如果沒有內奸,怎麼可能?”
眾人附合著道:“不錯,一定有內鬼!”更有人叫囂著要把這人給翻出來餵狗。
蒙軍手輕輕一揚,止住了眾人的喧囂,望著管夫子沉聲道:“昨天沒有跟進寺裡的人都有哪些?”
管夫子低頭想了想,說道:“昨天我們去了七輛車,開這七輛天的,除了我、永平和文俊外,其它四輛車的司機都留在車上。分別是楊起仁、趙寶、張有義和我侄子管雪康。”這話一出,我們眾人才發覺,這幾個人都沒有被通知來開會。顯然蒙軍早就認為是這幾人有問題了。
蒙軍微微點頭,忽然很奇怪地一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主動留下之類的話”?
管夫子輕輕搖了搖頭,道:“好象沒有!”
無料此話方出,曾永平忽然冷笑,以一種很譏諷的語調道:“沒有嗎?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似乎有某人才一停下車,就說自己尿急,跑到樹林裡去撒尿的!”這話一出,眾人都是色變,因為我們都想起昨天這一幕,那才一停車,就快速跑去樹林深處解決的人,正是管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