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範崇那一雙敬佩崇拜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充滿了憎恨。
他還以為何生站出來是要替他背鍋。
“好,既然是範崇出的主意,那就罰他半年待在天門峰不可出入。何生懲罰減半,三個月內,不允許離開駱駝峰。”言和語氣不算嚴厲,但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而聽完言和說的話,何生與範崇皆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不過何生在駱駝峰待了一個月,倒也覺得沒啥,反正在大門山宗沒有朋友,不下山就不下山,就當閉關好了。
可範崇就慘了,他一想到自己接下來整整半年都要看著自己師父那張冰冷的臉龐,心頭就涼了一大半。
片刻後,眾人從樓閣中出來,範崇與何生走在最後。
“何師兄,你這也太坑人了,明明是我帶你找樂子,到頭來還是我比你都要慘”範崇壓低了聲音說道。
何生翻了個白眼:“你活該,誰讓你非要去看女弟子洗澡的?”
“我那不是沒見過嗎?”
何生笑了:“那這下見了,感覺如何?”
“啊呸,那麼多個冒白霧的隔間,我偏偏選了個最醜的”範崇罵罵咧咧的說道。
半個小時之後,何生被言和帶回了駱駝峰。
回到駱駝峰後,言和便回到書閣繼續看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可越是如此平靜,何生的心頭就越是緊張,在書閣大門口躊躇了整整十分鐘,何生才忐忑不安的走進了樓閣內。
“師父,我錯了。”何生低下頭,主動認錯。
言和抬起頭來看了何生一眼,嘴角掛著微淺的笑容。
“不怪你,那範崇的確是個性子,天狼平時越是對他管教嚴苛,他就越是頑劣,你碰上了他,沒把女峰山一把火燒了,都算是輕的了。”言和答道。
“師父就這麼信我?”何生問道。
“你的性子也很跳脫,但跟範崇比起來卻是差遠了。不過範崇這人還是值得結交的,等你閉關完了,可以去看看他。”言和笑著說道。
何生點了點頭。
“行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除了不修煉功法,駱駝峰上,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雖說不能下山,但若你想要吃什麼東西,我可以讓人送上山來。”
“不用了師父,我還是安安靜靜的待三個月吧。”
說完這話,何生手裡多了一把長槍。
四目相對,言和立刻會意,他屈指一彈,一股真氣衝入何生的身體,再度封住了何生的經脈。
接下來的三個月裡,何生相當於是一個人在駱駝峰。
言和幾乎不與他說話,除非他主動找言和問問題。
除了練習槍術之外,何生就窩在書閣裡看書。
三個月的時間,每天都看書,那速度倒也不慢,書閣裡的書他看得七七八八了。
書裡除了有講大門山宗的之外,還有講述各大宗門的書籍。
整整三個月,何生將各大宗門都瞭解了個透,甚至還將大門山的地圖記在了腦子裡。
這天,剛好是三個月閉關結束,何生一大早起床,先是在閣樓外的空地練習槍術,手裡這杆三百多斤重的長槍,何生現在能夠輕易掄動,各路招式也越來越靈活,要知道,這是何生身體的力量,而並非藉助了體內的真氣。
滿頭大汗的何生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的素白色衣服,又鑽進了書閣內。
見到自己師父還捧著那本佛宗的“輝經”在看,何生心頭無比詫異,但卻並沒有詢問什麼。
他也拿了一本昨天沒看完的書,坐在了言和的身後。
“三個月期滿,不到內宗去玩一玩?”言和對著何生問道。
何生搖了搖頭:“還是先不下山了,我感覺待在駱駝峰挺好的,再等兩個月,半年期限一到,我可能要去妙音宗一趟。”
言和嘴角掛著微淺的笑容,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言和說道:“那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在大門山宗內待夠半年?”
何生不解,疑惑的搖了搖頭。
“這是因為你性子跳脫,為師有一門功法打算傳授給你,而這一門功法與魏大哥贈予你那門功法不同,需要靜心才能修煉。”
“當然,為師是想讓你靜心,而並非是靜性,性格上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你要平心而論。”
“明白了師父。”何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