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夏潯這才放心。彼此聊了幾句,與彭二叔一起送了唐家娘子和蘇欣晨隨林羽七離去後,夏潯站在彭家大門外,怔怔地出神。
謝雨霏站在一旁,拿眼角瞟著他,瞟了許久,夏潯還在望著林羽七等人離去的方向出神,謝雨霏忍不住咳嗽一聲道:“喂!別看啦,人家都走沒影兒了。”
“啊?什麼?”夏潯回過神來,茫然問道。
謝雨霏酸溜溜地道:“那位姓蘇的姑娘,依依不捨的,一步三回頭,好像對你蠻有意思的嘛。”
夏潯笑了,揉揉鼻子道:“我怎麼聞著一股山西老陳醋的味道。”
謝雨霏瑤鼻兒一翹,哼了一聲。
夏潯回首看看彭家大門,對謝雨霏低聲道:“你發沒發覺,我這丈人家,非常的神秘。”
謝雨霏反問道:“怎麼神秘了?”
夏潯緩緩道:“你可知道,唐家娘子的丈夫,是白蓮教。”
“嗯?”
謝雨霏有些詫異,但她腦瓜何等靈活,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輕呼一聲:“呀,你是說……?”
夏潯點點頭道:“不錯。唐姚舉是白蓮教,曾在德州聚眾造反,戰亂之中,重傷逃逸。這林羽七卻對我詭稱唐姚舉是患重疾而亡,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看到他那幾個隨從沒有?身材魁梧,眼神兇厲,這姓林的絕不是什麼正經生意人,十有八九,他也是白蓮教徒……”
謝雨霏介面道:“而彭家,不但可巧地收留了唐家娘子,還與林羽七取得了聯絡,那麼彭家……”
她的眼珠轉了轉,忽道:“似乎……這也沒甚麼關係吧?你現在又不是朝廷的官兒。”
夏潯長長地吸了口氣,說道:“如果彭家安分守己,那就沒甚麼關係,如果彭家也想爭霸天下……咱們先回去吧,等梓祺回來,這件事得和她好好聊聊。”
西跨院,三間房。
謝雨霏看看自己的房間,再看看夏潯,然後轉向彭莊主,斂衽道謝:“多謝莊主款待。”
“不用客氣了,又不是外人,呵呵,鄙居簡陋,謝姑娘不嫌棄就好,你們先歇息吧,老夫馬上安排人去歷城送信。”
彭莊主走了,謝雨霏瞄了夏潯一眼,小聲道:“怎麼……給咱們的房間是分開的呀?”
夏潯道:“是呀,應該給咱們安排同住一屋才對。”
謝雨霏俏臉一紅,辯解道:“人家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甚麼?她卻說不出來。
夏潯道:“我那岳丈還不知道咱們兩個已經成親,我又不好對他直說……梓祺是他的女兒,這事兒對著他,我還真有些難以啟齒。你不會騎馬,這一路上也勞乏的很了,今晚好好睡一覺,等明兒晚上……”
謝雨霏細白的牙齒咬著櫻唇,媚眼如絲地瞟著他,柔柔膩膩地道:“明晚……怎麼樣呀?”
“明晚麼,還請娘子記著,給相公留門兒。”
唰地一下,謝雨霏連耳根子都紅了,她輕啐一口,嬌嗔地道:“門兒都沒!”
她飛快地開門,進屋,那房門將掩未掩時,這才回眸一笑,暱聲道:“只留一扇窗子給你,你愛來不愛!”
門“啪”地一聲掩上了,伊人餘音嫋嫋,把夏潯的一顆心,好一陣盪漾。
天~~~不從人願!
彭梓祺回來了!
第二天就回來了。
彭梓祺並沒等到彭家去找她的人,濟南城一開,她和哥哥就進城去找謝謝了,一連找了幾天不見蹤影,彭子期便勸她這樣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還不如回青州去守株待兔。彭梓祺也沒了主意,只得跟著哥哥回了青州。
這三個月,彭梓祺雖在濟南城外,不虞飢餓之險,可她並不比城裡的謝雨霏好受多少。當初離開雙嶼島來尋找夏潯是她的主意,雖說謝雨霏是自願跟來,可謝雨霏一個不習武功的弱女子,她就這麼把人給弄丟了,先不提她與謝雨霏之間長期相處下來的姐妹情誼,單隻夏潯面前,她就無法交待。
所以三個月下來,彭梓祺飽受心理折磨,也是清減了許多,那本來就很纖細的小腰,衣帶漸寬,簡直是迎風欲折了。一俟回到彭家莊,見到夏潯和謝雨霏,彭梓祺心事盡去,抱住二人喜極而泣。三人把彭家的人摞在一邊,盡訴別後之情,到後來,只剩下謝謝和梓祺呱唧呱唧說個不停,就連夏潯也做了一旁的陪客。
不過歡喜之後,謝雨霏很快就又陷入了煩惱當中。
因為……彭梓祺回來了。
彭莊主那死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