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個不曉,聽說大哥要把妙錦的終身許配與方家二公子,小女子特意趕來瞧瞧。”
方孝孺聽了一怔,聽這口氣不大對勁兒,聽她說的話卻是在稱讚他,一時間他也拿不定這小姑娘的心思了。
徐茗兒大聲道:“我聽說太祖皇帝三十年勵精圖治,使得大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物阜人豐,四海昇平,自建文皇帝繼承大寶,請了你方博士入朝輔政,只三年功夫,便鬧得皇室操弋、戰亂頻仍、府庫空虛、民不聊生,可有此事麼?”
“你……你……”
方孝孺的麵皮如同打了雞血,赤紅赤紅的,一口氣兒堵在喉嚨裡,指著徐茗兒竟然說不出話來。
徐輝祖大怒,拔腿就向徐茗兒衝來,徐增壽一見他那副窮兇極惡的樣子,還道他要對小妹動手,連忙向他的好哥們大都督陳暄使個眼色,一左一右衝上去,架住了徐輝祖,拉起了偏架。
徐茗兒用清清脆脆的聲音說道:“我聽說,藩籬天下是太祖遺制,方博士甫一入朝,便鼓吹削藩,太祖屍骨未寒,皇子們便死的死、囚的囚,骨肉相殘,致有今日之亂;
我聽說,方博士博學多才,當世大儒,最為推崇上古井田之制。自古銳意改革者,必有人受益、有人失意,有人擁戴,有人反對,唯有方博士井田古制一出,普天之下,無論士農工商,莫不群起反對,也算得是古今第一人了!
我聽說,方博士崇尚禮教,傾慕周官法度,認為只要按照周禮命名官署治理天下,我大明就能繁榮昌盛,遠邁太祖,所以今日省州,明日省縣;今日並衛,明日並所;今日更官制,明日更官階;宮門殿門名題日新,日不暇給而不曾休,常常是各個衙門口兒的牌匾油漆未乾而再做新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