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出,朱元璋還看不出麼?想必他是有些真本事的。
徐增壽道:“九江自幼喜讀兵書,胸懷韜略,尤擅練兵。曾先後奉旨赴湖廣、陝西、河南練兵,訓練陣法、制定軍規、馬步協調。經他練的兵,操法靈熟,軍紀森嚴,士氣高昂、戰力大增,堪稱一代兵法大家。”
論地位、論門庭,徐增壽比李景隆只高不低,眼下又只是當著夏潯及其家人,徐增壽沒理由如此吹捧李景隆,徐增壽將門虎子,又身居中軍左都督一職,對行伍訓練不是門外漢,那他說的必是真話了,如此說來,李景隆倒也並非一無所長?
夏潯再看一眼李景隆,神色間不免有了幾分敬意。
李景隆哈哈笑道:“增壽,咱們這是自家人關起門來吹大氣嗎?在座的又不是你我帳前的那些武將,說這些做甚麼,來來來,吃酒,吃酒。”
他舉起酒壺,不去理徐增壽,卻轉向右手邊的謝雨霏,將酒液注滿她面前的一隻白如雪、薄如紙的上等景德鎮的瓷杯,笑道:“謝姑娘,這是四川宜賓的姚子雪曲(五糧液),香氣悠久,滋味醇厚,進口甘美,入喉淨爽,各味諧調,恰到好處,你來嚐嚐。”
藉著勸酒,他的手狀似無意地一探,便在謝雨霏柔荑上輕輕擦過,謝雨霏急急一縮手,臉蛋微微一紅,擔心地往夏潯處看去,見夏潯並未注意,這才心安。她恐夏潯看到了心中不悅,忙往外側側身子,拉開與李景隆的距離,淡淡地道:“多謝國公爺美意,小女子不會飲酒。”
李景隆搬著椅子跟進一步,笑吟吟地道:“此酒滋味甘醇,少飲無妨。”
謝雨霏再望夏潯一眼,目光微微一閃,突然向李景隆淺淺一笑:“國公爺出兵在即,小女子是要祝國公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呢,可小女子不擅飲酒,只能淺嘗,國公爺您可得……”
李景隆先被她冰清玉潔的容光所攝,再被她明媚的雙眸流水般一轉,只道這姑娘也對他有了情意,不覺心中大喜,連忙豪爽地道:“姑娘只須淺酌,李景隆自然口到杯乾。”
謝雨霏嫣然一笑:“如此,國公爺請了。”說著將他的酒杯又往他面前遞了遞,縮回手來,捧起酒杯,一雙勾人的眸子瞟著他,細白瓷的杯口湊到嬌豔欲滴的唇上,淺淺地抿了口酒。
李景隆被她這一瞟,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連忙捧起杯來一飲而盡,一旁南飛飛看清了謝雨霏指甲的動作,忍不住“嗤”地一聲笑,趕緊往外搬了搬椅子,伸出象牙筷子去挾一盤玉兔五香絲的菜,那盤中六隻鵪鶉蛋以刀工削出兩隻兔耳,前邊點了紅點,猶如一隻只小玉兔,晶瑩剔透,十分可愛。
南飛飛挾了兩下,也不知是不是筷子太滑,接連幾下都挾不上來,小荻一見不禁笑道:“這鵪鶉蛋也不識趣,早知道南姑娘要吃它,該生成方形的才好。”
南飛飛瞪了她一眼,哼道:“要它生成方形很為難麼?本姑娘如果想,便真叫它生成方形,也不過舉手之勞。”
小荻扮個鬼臉道:“吹牛,蛋天生就是圓的,你有本事叫它變成方的,豈不成了活神仙?”
南飛飛放下筷子,挑釁道:“如果我真能拿出些方形的鵪鶉蛋來,你待怎講?”
小荻道:“好啊,你若真的變出方形的鵪鶉蛋來給我看,你要怎樣那便怎樣?”
其他幾人本來各自聊天,聽她二人鬥嘴有趣,都被吸引過來,徐增壽好奇地道:“南姑娘,你真能把蛋變成方形?”
南飛飛傲然道:“雕蟲小技,何足道哉?不過……得給我一天時間,那才變得出來。”
小荻哪肯相信世上有這樣的事情,不依不饒地道:“好啊,那我就等你一天,到時候你若拿不出來,怎麼辦?”
南飛飛針鋒相對地道:“我若拿得出來,又怎麼辦?”
小荻摩拳擦掌地道:“你說!”
南飛飛眼珠一轉,說道:“你若輸了,便做我的小丫環好了,侍候我半個月。”
小荻只道自己贏定了,不禁得意地笑道:“這個主意好,如果你輸了,就做我的丫環,侍候我半個月。”
兩個人在這裡鬥嘴,那邊李景隆好不耐煩,他才不在乎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誰做誰的小丫環,他只覺得身邊那個小美人兒渾身嬌俏,無處不美,想著憑他國公爺的身份,若是聘她回家為妾,比花解語、比玉生香,那才是人間美事,豔福無邊。
見她只顧看著兩個小丫頭的爭執,眼都不往自己這邊看一下,忍不住繼續糾纏道:“謝姑娘,她們小女孩子的把戲,我們不要理會了,來來來,咱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