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穿上喜服,蓋上紅蓋頭,子矜的心情與第一次有著天壤之別。當初嫁給凌夏時,心情忐忑緊張,卻也充滿了期待,然而這一次卻只有平靜。
雖然說要簡單辦,也只不過少了一些客人而已,煩雜的婚禮過程沒有絲毫縮水,一整套走下來,子矜還是覺得很累。奇怪的是這一次她同樣沒有吃東西,卻不怎麼覺得餓,是因為她的心嗎?她的心已經蒼老而疲倦了,那麼多次痛到麻木,對飢餓已經不那麼敏感了吧?
想到未來,她依然是一片茫然。她只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飛揚,因為他那麼愛她,他對她那樣好,他是那樣的需要她,而且她也無處可去。可是,嫁給他,照顧他、陪伴他,就是未來自己生活的全部了嗎?
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那樣空落落的呢?
今日是新郎倌,洪飛揚難免要喝點酒的。但他惦記著子矜,早早地就擺脫糾纏回了新房。
新房是按照子矜的意思佈置的,簡潔而溫馨。當然,如今多了許多新婚用的物品,看起來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那紅火火的眼色讓人的心也跟著喜悅激動起來。
兩支紅燭足有小孩的手臂粗,子衿偷偷打量了一眼,估計這對花燭能燃到天亮。據說洞房花燭是要燃完才好的,不知道為什麼要選這樣粗的蠟燭。
洪飛揚小心翼翼地用秤桿挑開子矜的紅蓋頭,子衿沒有羞澀,只對著他盈盈一笑。
洪飛揚第一次見到女裝的子矜,著實愣了一下。
“子矜?”他竟然有些疑惑。
“是我啊!我穿女裝嚇到你了嗎?”子矜看著飛揚呆怔的樣子,忽然有些想笑。
“不,沒有……”只是不太習慣。不過,“子矜,你穿女裝真的很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看。”
子矜這才低著頭羞澀地笑笑,說:“以後,我還是穿男裝吧?”
“為什麼?我喜歡看你穿女裝。”他絕不能讓人知道洪府的少夫人就是江南才子柳子矜,不然子矜會非常引人注目的。老夫人說了,子矜與她以前的夫君多半是一場誤會,如果讓對方找過來的話,子衿一定會離開的。他們還有個孩子呢!
可是子矜走了他怎麼辦?就讓他自私一回吧!既然那個男人沒有能好好照顧她,就由他代替好了。他會竭盡所能給她幸福的。
想到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永遠也不會分離,飛揚心中就感到無比的喜悅和幸福。
一切儀式都不能落下,他的婚禮,一生一次而已。
喝了合酒,花生桂圓子矜也吃了一點,爾後便想梳洗睡覺了。
飛揚有潔癖,每天都要洗澡的,子矜最滿意他這一點。儘管他們說好了是無性婚姻,兩個人還是要睡一張床的。子矜曾經提議過他們是不是分房睡?卻被飛揚一口回絕了。她不知道飛揚盼這一天盼了多久了。
梳洗之後,所有侍女都退下了。
飛揚關好房門,便興沖沖地跑到床邊。
子矜脫掉外袍,已經躺到了床上。她與飛揚曾同床共枕過,又知道他對性有心理障礙,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再在就是了。
飛揚興奮地躺倒子矜身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他只是看著她,並沒有其他的動作,那目光也沒有情慾,他似乎只是想這樣親近地看著她而已。
可是子矜卻覺得不自在了。非常不自在!
“飛揚,你不睡嗎?”
“我睡不著,就想這樣看著你。”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我又不會飛,你以後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又何必如此著急?”
飛揚想了想,點點頭,又靠過去了一點,緊緊挨著她側躺下,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子矜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她實在太累了,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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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飛揚再次睜開眼睛。
好香啊,是子矜身上的香呢!為什麼與自己用的薰香不同呢?朦朧的燭光下,子衿的面板呈現一種象牙的|乳白色,細膩柔滑。飛揚顫抖地伸出手指撫摸她溫潤的臉,不知不覺中已經湊過頭去。
他現在可以親吻她了吧?她是他的妻子了呢!曾經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醜陋的,可是子矜怎麼會這樣美麗迷人呢?不知道子矜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他厭惡所有的人,卻單單喜歡與子矜親近,只要看著她,靠近她,他的心就跳動得異常厲害。
那種衝動就隨之而來……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