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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一文仙 作者:ranana

馬貴十四歲的時候戀愛了。

物件是女校的一個學生,但很快他就失戀了,對手是同校家境殷實,人高馬大的籃球隊隊員。

事情雖小,但畢竟是初戀,馬貴還是忍不住偷偷抹眼淚,那陣子還過起了浪蕩的生活,以柳卅義子的名頭拉幫結派,橫行無忌,還學會了抽菸飈車,酒量更是大有長進。柳卅那會兒正好在泰國辦事,回國後一聽說馬貴的行徑,立即殺到馬貴問人借錢租下的海邊別墅裡,那天馬貴正好在辦泳裝派對,左擁右抱好不愜意時,柳卅一露面,話還沒說一句,整場的人跑了大半。馬貴被他喊到邊上去說話,他自覺面子上掛不住,便搶了先機,先嗆柳卅:「你這種沒感情生活的人,就別管我的感情問題了。」

柳卅臉上不見半點怒火,他點了根煙,夾在手裡看著,說:「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隨便你,去不去上學也隨便你,但從今往後你我就不再是義父義子的關係,你既然做了這些選擇,就要對結果有所覺悟。另外,你不是我,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沒有感情生活的人?」

馬貴面對柳卅時本來就有些心慌,一聽到柳卅要和他斷絕關係,個子更是矮了幾分,想來想去為了這點事和柳卅斷了關係,實在不值當,便說:「紅顏禍水……是說的沒錯。」

柳卅卻說:「你要是喜歡一個人就好好喜歡,她給你帶來禍害,你就不喜歡了?」

馬貴眨眨眼,頭一次覺得柳卅有些傻。

初戀後的放蕩生活似乎是馬貴短暫的叛逆期,在那之後他又恢復了老實安穩的本性,週末早上陪柳卅晨練,回來後乖乖做補習作業,晚飯後,兩人會結伴去河邊散步,說會兒話。馬貴和柳卅講什麼,他都安靜地聽著,有時馬貴甚至覺得柳卅沒有在聽他的話,他只是在看河裡的水,岸邊的柳,他只是在想很多更大更遠的事,比如義理和。

柳卅並非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他為人並不圓滑,說話也很生硬,漂亮話他說不來,當了龍頭許多年,他依舊還會為別人的不仁不義而大發雷霆,但他想的很多,總是考慮得很周全。更勝在氣勢凌人,都說那場怪病是柳卅命中的劫數,他挺過這個劫,從此一飛沖天,再無人能擋。

馬貴從未從柳卅身上得到過些許父愛,好在他也不是過分依賴人的個性,他與柳卅更像是師徒之誼。許多人都說柳卅是個無欲無情的人,位高權重和早年的經歷,讓他變得多疑,再無法與人敞開心扉,他沒有一個稱得上貼心的手下,沒有一個熱愛的情人。但馬貴相信,是人總是有感情的,或許他的所有感情都用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全給了那個人,再沒給這個世界剩下了。

馬貴十五歲那年柳卅將他送出國深造,留學在外的這幾年,他和柳卅經常通訊,柳卅已經完全換了手字型,更清瘦,也更颯爽。他在信裡的話不多,總是言簡意賅,與他的人一樣,任何事情一旦要說便都會將它說開,從不拐彎抹角。

馬貴學成歸國後留在了義理和,柳卅在他給馬貴辦的接風宴上聽到他的意思後,顯得有些意外,馬貴便對他道:「我自己做的決定,我不會後悔。」

柳卅聽了便笑了,他穿得很隆重,笑時很天真。

馬貴自告奮勇去了當時局勢還不太穩定的白佬灣當白紙扇,他與柳卅依舊每週都會碰一次面,吃一次飯,聊聊天,他發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已經從毛頭小子長成了青年人,柳卅看上去卻一點都沒變,方法永遠只有二十五六。他沒有越活越年輕,只是不老,越活越沉默,越來越敏銳。在馬貴盯了他一會兒後,柳卅就問道:「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馬貴笑笑,給他斟酒:「只是在想柳爺一直都這麼年輕。」

柳卅抿了一小口,低頭吃菜,說道:「過陣子,你替我樹一座墳吧。」

馬貴一下子沒聽明白,柳卅說:「沒錯,我是不會老,覺得這件事奇怪的人肯定不止你一個,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多,況且義理和也需要新鮮血液,我不能總霸佔著這個位置。」

「我要走了。」

馬貴更糊塗了:「柳爺您什麼意思??」

柳卅說:「我會另找一個地方生活,穩定後會告訴你地址,義理和有難,你就來找我。我相信你,義理和就暫且交給你了。」

「那樹墳又是怎麼回事??」

「就當我生病過世了,墳就樹在容匪邊上吧。」

馬貴還是懵懵懂懂,他道:「是您的恩人容匪嗎?」

柳卅點了點頭:「我沒有醉,也沒有瘋,這件事你願意幫我辦好嗎?」

馬貴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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