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春濃。
雲章穿了漂亮的衣服,坐在茅屋裡。小的時候她坐得住,大了更坐得住。
小孩子滿山遍野的跑,在山上挖野菜撿蘑菇,在地裡幹活,在小溪裡抓魚,或者找地方吟詩。
雲章又不用幹活,東山村的人都養她;又不吟詩,也不背詩。
雲程休息好了,換了薄衫出來,上山找三妹妹玩。
茅屋門窗都開啟,門前依舊擋著,但春光夠了。
雲章看雲程,不去找未婚妻?
婚期將近,按說是不能見的,可以悄悄的見,送點東西。或者成親後能天天見。
所以雲程現在好好的陪三妹妹喝茶。家裡多好啊!
虎賁衛找過來。
雲章蠻期待的,老爺子能搞出什麼?
楊澍又過來蹭茶喝,對都下也有些好奇。皇帝不論搞什麼,和衛王都不是一家的,不能傻。
就像男子在外邊肝腦塗地的時候,要想想家裡的老孃老婆孩子。可以盡忠,但不能隨便玩命。
小卒坐下來,也先喝一盅茶,從容的說道:“李庭老找到皇帝痛哭流涕了,說自己老了,不能幹了。皇帝安撫他,先回去呆半年再說。”
雲章、雲程、楊澍等面面相覷,李庭老是挺老的。
小卒又說道:“那神醫不是要治淨慈法師?又跑去把躺了幾十年的韓王治好了。韓王拄著柺杖趕緊進宮見皇帝,痛哭流涕。皇帝哄了半天,韓王離開紫宸殿的時候下臺階摔死了。據說生龍活虎的想爬起來但失敗了。”
雲章可惜:“這下要躺不止幾十年了。”
雲程跟著三妹妹說道:“那不得躺幾百年?”
雲章說道:“雖然但是,韓王世子終於能襲爵了,演了幾十年的孝順終於得償所願,韓王還會有的。韓王世子選了個好地方、好時機弒父。”
雲程點頭:“死在紫宸殿前,誰都不會懷疑他。原本韓王裝了幾十年,但世子迫不及待的請神醫‘治’好他,把他拉出來弄死。”
楊澍跟著胡說:“韓王還想做皇帝?”
雲章說道:“世子立了多少年了?老頭再不死他就要死了。做皇帝,韓王府誰不行?”
雲程說點正經的:“老頭這一死,之前的很多賬就不能算了。新的韓王雖然不是高宗的兒子,但是高宗的孫子,算起來和皇帝差不多,還比他大一輩。”
雲章說道:“總之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韓王雖然想做皇帝但只要還不是,死了也不是國喪。
雲章看虎賁衛,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小卒說道:“韓王不是有五個兒子、幾十個孫子嗎?曾孫都不知道多少個了。這麼多人以前不閒著,在韓王的封地翟縣,把整個翟州都佔了。搞的比上谷大多了。”
雲章好奇道:“在翟州已經做上皇帝了?”
小卒說道:“差不多。韓王的三子陳稷很好/色,在翟州強搶民女,從別的地方搶,看到了就搶,已經幾十年了,不是沒人告,而是告不了。韓王府現在都不怕告。說是讓皇帝賞他們。”
雲章好奇道:“為什麼要讓皇帝賞?”
小卒說道:“陳稷都沒封王,皇帝沒給他賞美人,陳稷是皇帝的叔父,這點事難道不該皇帝管?那些鬧的不就是想要升官發財,多容易的?有的美人生的孩子都幾十歲了,都成親有孩子了,為皇室開枝散葉有功,現在問他們願不願意?皇帝應該把他幾十個兒子都封了。要不然把美人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