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草藥的味道,夾雜的薄荷味讓群臣頗不習慣,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
幾人隨意朝病榻上的劉表拱拱手:
“主公對不起,是微臣唐突了。”
劉表不甘心嘆口氣,想當年他隻身入荊州,是何等意氣風發。如今落魄如頭病虎,是個人都能欺辱一二。
劉表無力擺擺手道:“無妨,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掃視一圈後劉表繼續開口道:“豫州曹博來信,欲想用淮鹽換取糧食,諸位意下如何?”
蒯良呆愣一下,低著腦袋若有所思想著什麼。其他人則竊竊私語,隱約能聽見他們說什麼分配、比例等詞語。
等了良久,劉表只得點起名來。
“蔡帽將軍掌管荊州水師,不知將軍有何高見。”
蔡帽對姐夫劉表倒很敬重,拱手行了一禮:
“主公,從今年所發生之事看,曹博長於謀略攻佔。他想用食鹽換取糧食,最好不要答應。”
劉表愣了下,沒想到蔡帽竟然沒答應。
王粲(can)連忙反駁道:“主公切莫聽蔡將軍之建議。曹博既然長於謀略攻佔,倘若不答應,一定會為荊州帶來禍事。”
隨著王粲起了頭,支援的聲音越來越多。劉表暗暗嘆口氣,一群鼠目寸光之輩。請神容易送神難,曹博的野心怎麼可能僅僅是食鹽市場。
你們不就是想透過淮鹽賺錢嘛,用得著說那麼的冠冕堂皇。再說真想賺錢,巴蜀鹽也不是不能代替。
劉表心灰意冷道:“諸卿既然想法一致,事情就這麼定了吧。”
等眾部將離開,劉表招招手,佝僂老者又出現在房中。
“調查之事進行得怎樣,那些事情綺兒都沒做過吧?”
“回老爺,那些事劉琦少爺的確沒做過。”
劉表閉上眼睛,眼角流出悔恨的眼淚,他錯怪了長子劉琦吶。
他神情一陣恍惚,他們父子間怎會變成這樣子呢?
在沒遇見蔡夫人前,劉琦早年就因與劉表相貌相似,備受其寵愛。後來劉表娶了蔡夫人,情況逐漸變得不一樣。
原因很簡單,蔡夫人將她的侄女嫁給了劉琮。
“劉琦不能繼續留在襄陽,否則定會被那賤人所害。咳咳...今晚安排人,將他送到江夏黃祖身邊吧。”
......
曹博身上隨意披了件錦襖,赤腳站在地毯上,透過琉璃窗靜靜看著窗外。
一夜醒來,城內一片銀裝素裹、蒼白一片。
或許是屋內壁爐燒得太旺。不僅曹博感到一陣火熱,就連側躺在軟榻上的幾位美婦,她們調皮踢掉了錦被。
“老爺......”
寬大的床榻上,一神情滿足的美婦人,喃喃說著夢話。
曹博臉色平淡回過頭,眼前的美景讓他內心一片火熱。
只見她們雪白誘人的高聳處,蓋著淡紫色的印,隱約間能看到‘既壽永昌’之類的字。
面對如此美景,曹博並沒有走過去,繼續轉頭看著雪景發呆。
該死的,都說瑞雪兆豐年,問題是今年的雪也太大了吧。
剛過年,老天爺就給他一個下馬威。
看了看天色,曹博輕輕咳了一聲,秋香從屏風後走了過來。
“少爺,大雪天您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說完秋香皺了皺秀鼻,轉頭又看了看軟榻,雙腿一陣發軟往地上栽去。
曹博眼疾手快,一把將秋香摟進懷裡。看著一臉嫣紅的秋香,曹博笑著使出龍爪手。
“少爺......”
曹博壞笑著抽出手,在秋香伺候下穿好華服。
剛在偏廳用過早膳,黃伯急匆匆走進來。
“少爺,幾位大人求見。”
曹博似乎早就預料他們會來,語氣淡淡道:
“送些點心與熱飲到偏殿。”
剛一見面,糜竺幾人便圍了上來。
陳宮抓著曹博的手臂道:
“主公不好了,據飛馬流星來報,潁川、陳郡、梁郡以及小沛發生暴雪,不少民房被大雪壓垮。”
糜竺喃喃自語道:“今年真奇怪!我們領地雖然屬於北方,但也只是淮北而已,怎麼會發生暴雪呢?”
曹博臉色平靜道:“都莫慌,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三位先生來得挺早,只怕還未用早膳吧,先坐下來吃些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