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松筠點點頭,神色間可窺見一抹愧色。
果然,歲歲很介意這種話,她就是因為這幾句話才氣得從影視城一個人跑到揚州來的。
最後也不知道俞知歲是信還是沒信,總之沒說什麼,至於離婚的事也不再提,暫時算是揭過了。
她想的是,如果嚴松筠真的能說到做到,她的日子就要清淨許多了,那也不是不能繼續過下去。
離婚的說辭,原本就是一次故意為之的試探。
於是帶著一種投桃報李的心態,俞知歲也向嚴松筠反省了自己的錯誤:「我也犯了和你一樣的錯誤,其實你有你的理想和追求的東西,是一件很好的事,我應該支援你才是。」
「我不會再試圖糾正你的觀點,讓你去看所謂的現實,人這一生,還是要做一些夢的,不管符不符合實際,能做夢,就說明還有夢想。」
嚴松筠點點頭,認真道:「我們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應該互相鼓勵,而不是成為彼此的絆腳石,對不對?」
俞知歲使勁點點頭,表示自己很贊同他的話。
嚴松筠張開手,「歲歲,抱一下,我剛才真的害怕極了。」
差點就要被老婆拋棄了,嚇死小嚴總了哇!
俞知歲撲進他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住。
這一場談話光看內容,說好聽點是走心局,夫妻倆將以前的事說開了,雙方盡釋前嫌。
但仔細品品,就能領會到這場談話始終在圍繞一個中心話題在進行,那就是,以後各做各想做的事,互不干涉,都別嗶嗶對方。
既然都無法將對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那就乾脆放棄掙扎,改為去適應對方的天性,儘量做到相安無事。
基本達成一致之後,不管是俞知歲還是嚴松筠,都放下心來,有心情搞些別的事了。
「好像不下雨了,嚴先生要玩點刺激的嗎?」
「……這跟不下雨有什麼關係,你要幕天席地打野戰嗎?」
小嚴總表示,實在不理解太太的腦迴路,是那麼大一張床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嗎?
俞知歲一噎,「拜託,這是湖景房,可以看到湖邊的燈光的,你不覺得,在窗那邊……會別有一番滋味嗎?」
嚴松筠覺得頭大無比,「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萬一被人看到呢?就算樓層高,你怎麼知道沒有人用無人機偷窺?算了吧。」
說得也對,雖然這種橋段只在電視劇裡見到過,但藝術來源於生活,萬一呢?
俞知歲只好遺憾地嘖了聲,轉而要求:「那我要在上面!」
終於打消她的奇怪念頭,嚴松筠鬆了一口氣,聞言立刻開始躺平,「來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俞知歲眼睛一轉,「我想……」
「僅限於在床上。」嚴松筠立刻打補丁。
俞知歲:「……」
也許是因為交心過後彼此都心無掛礙了,這場床笫之歡他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高傲的神女低垂頭顱,忠誠的衛士抬眸仰望,四目相對,氣氛逐漸變得旖旎朦朧。
他看見她撐在自己胸口的指尖,美甲花裡胡哨的,忽然間想起新婚之夜的紅。
他忍不住問道:「歲歲,你什麼時候再塗成紅指甲?」
俞知歲一愣,嫣紅的臉孔上浮現出一抹茫然,「……為什麼要紅色?你喜歡紅色?」
嚴松筠嗯了聲,俞知歲也沒問他為什麼喜歡看她塗紅指甲,也不想換,但不妨礙她趁機要點好處。
「那你都聽我的,我下次塗給你看。」
嚴松筠頓時無語,這尼瑪跟空頭支票有什麼區別?
但他還是點點頭,手掌扶在她腰上,拇指恰到好處地陷入精緻的腰窩裡。
呼吸逐漸帶上濁氣,俞知歲俯視著他的雙眼,意外地發現,他的眼裡竟然出現了一絲迷濛。
那是一種陷入到意亂情迷之中後會出現的朦朧迷亂,他從前是不會有的,他永遠清醒,他的雙眼永遠明亮。
這個發現讓俞知歲大為驚訝,她忍不住俯身去看,「嚴松筠,你……」
他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微微抬起頭,攬住她的腰就狠狠吻上去,她的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他吞入腹中,被動地跟著他往前走。
俞知歲在上面這種事,她向來都半途而廢的,做到一半就說累了,嚴松筠見慣不怪,腰上一用力,頃刻間乾坤顛倒。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艷紅的唇,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