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嚴松筠也知道這樣拉扯確實有點過分,於是拖著俞知歲走得極快,俞知歲起初還笑他:「現在的人,當街kiss的都有,誰還會看你啊,再說了,我們是夫妻,小別勝新婚……」
「好了好了,知道了。」嚴松筠打斷她的話,「你累不累?嘴巴歇歇吧。」
俞知歲一邊笑一邊跟著他一路走,後來有點跟不上了,就一直嚷嚷:「你慢點!慢點!競走嗎?」
竟是一路跟逃跑似的鑽上了車,鬧得俞知歲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但他越是這樣,俞知歲就越想逗他。
嚴松筠的安全帶還沒繫好,她就從駕駛座上傾過去半邊身子,揶揄地問他:「我要是現在親你一下,你會不會尷尬到鑽進地縫裡去?」
狹小封閉的車廂,貼了防偷窺膜的車窗,停車場裡人也寥寥,這讓嚴松筠很快平復下方才尷尬激動的心情,恢復了正常。
他聞言撇頭和她對視,眼神幽深如同深泉,「你可以試試。」
俞知歲微微一愣,這人又好啦?嘖,還是剛才紅著耳朵的小嚴總更可愛。
她想到這裡,伸頭吧唧一下親在他臉上。
雖然他的表情這次沒什麼變化,但耳朵還是像之前那樣紅了起來,俞知歲忍不住抿著嘴有些得意地笑起來。
她剛想笑話他,卻被男人一反常態地捏住了下巴,他頭微微一側,唇舌就將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悉數堵了回去。
借著昏暗明滅的光線,她的餘光看見他眼鏡鏡片上反射的冷光,他炙熱的眼神穿透睫毛的陰影,消融了這一點冷淡。
她聽見他喉結上下滾動發出的細微聲音,骨骼分明的指尖擦過她的耳垂時捏了一下,像是無意,又分明是故意,指掌繞後扣住她的後腦勺,親吻隨即被加深。
當尋常親吻變作法式深吻,俞知歲肩膀一顫,不由將掌心貼上他結實的胸膛,半晌沒推開,反而被他掐著腰整個人從駕駛座託抱過去,跨坐到了他腿上。
俞知歲難得一懵,後知後覺地在心裡發出尖叫,救命,她是不是解開了某人的什麼封印?還是說,這個是假的嚴松筠,別人假冒的?
不然他怎麼會這樣!
「等、等等!」
她奮力伸手擺脫他的親吻,滿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你不是嚴松筠,說!你是誰?!」
嚴松筠聞言一怔,隨即哭笑不得,「……歲歲。」
「我不信!」她說。
說話時紅唇開合,剛剛親吻過,雙唇在燈光下泛著亮晶晶的水光,像是一隻翩飛的蝴蝶,嚴松筠覺得自己就像在烤火,身上瞬間熱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麼?」他問道,似乎有些不解,歪了一下頭,「這就是答案,我不會尷尬到想鑽進地縫裡,我會盡我所能的……反擊。」
俞知歲怔怔地看著他,看見他鏡片之後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的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他情緒穩定,他心腸柔軟,他自律謹慎,他也是……縱橫商場的雄鷹,一個一點手腕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把住偌大淮升的總舵。
那他為什麼會被董事局的老頭子逼到牆角?是真的不得已,還是故意為之?他真的……需要她的幫助嗎?
夜色濃重,和鏡片一起,遮掩住他眼裡的情緒。
她忍不住問:「嚴松筠,哪個才是真實的你?現在,還是從前?」
嚴松筠被她問住了,微微愣在原處,「……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平時不會這樣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她咬著嘴唇,低聲說道,眉頭微微蹙起,對他的反應感到疑惑不解。
嚴松筠抬手,用手指輕輕抹平她眉心的褶皺,笑眯眯地問:「難道在你心裡,人就只有一張面孔嗎?你自己都有許多張臉孔,又怎麼能要求我永遠只有一面?歲歲,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可是……」她下意識地反駁,「不一樣的,你這個不一樣。」
嚴松筠失笑,眉眼爬上笑意,看起來又和平時一樣了,他問她:「怎麼不一樣?你詳細說說。」
可是俞知歲說不清楚,她想了想,乾脆直接問:「那特真停產,真的是被董事們逼的嗎?還是你故意的?為什麼是那特真?」
其實最後一個問題問出來,就已經表明了她內心的傾向。
嚴松筠臉上的笑容無法柔和,也愈發明顯,他先是誇她:「我就知道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