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資料。」王法拿起戰術板前的黑色水性筆,邊寫邊說,「近一年內,永川恆大青年隊,最少一場比賽發動全場發動17輪進攻,最多一場比賽發動36輪進攻,平均每場比賽發動225輪進攻。他們的射門次數分別是,最多34,最少12次,平均1917次。」
他插上筆蓋,把水筆扔在板槽內,問他的球員們:「所以我問你們,在這些球裡,你們想守住哪一球?」
17 36 225
34 12 1917
戰術板上的數字,瀟灑而隨意。
可在學生們看來,卻莫名有種肅穆之感。
「我們……」
「不知道。」
他們只能說出這些字句來。
「沒關係,你們可以慢慢想。」
年輕的教練這麼說。
沉悶而令人窒息的隊伍。
穿好球鞋,戴好護具,學生們列隊前往球員通道,等待在裁判員帶領下,進入比賽場地。
基地剛剛重新裝修完,窄仄的球員通道里,還有刺鼻的油漆味道。
宏景八中學生們列隊走到時,永川恆大青年隊隊員們已經先到了。
和他們沉悶的情緒相比,永川恆大青年隊隊員們非常的輕鬆悠閒。他們三三兩兩聊天,似乎還在談新上映的電影和剛回歸的女團。
走廊內響起清晰的腳步聲,秦且初回頭,視線落在身後的隊伍上。他們今天的對手看起來士氣低落。而更主要的是,1、2、3、4……
他點數了下人數,然後訝異地道:「欸,你們真10個人啊,那個誰呢?」
囂張的少年人顯然不能準確說出對手的名字,因此用「那個誰」來替代。
「哦,想起來了,就老亂跑那個。」
低頭,鞋釘擦過地磚,無人回答。
少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10個人就想打我們,是不是看不起人?」
秦且初顯然有些生氣了。
原本在閒聊的永川恆大青年隊成員們,紛紛安靜下來。他們用一種好奇且略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他們本輪的對手。
作為宏景八中的隊長,付新書原本站在隊伍最前。見其他人都不想說話,他只能走回到隊伍中段,有些艱難地向秦且初解釋:「是文、成業……他有點事,今天來不了了。」
「他不會後悔嗎?和我比賽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有事?」秦且初指著自己的鼻尖,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付新書。
「他不會後悔的。」付新書低著頭,扒拉了下隊長袖標。
「那就讓他後悔吧!讓他看看自己隊伍輸得有多慘!」秦且初突然興奮愉快起來,他掰著手指,像突然找到了比賽動力。「上次灌了你們12個球,這次你們才10個人,我們努力點,再多進8個!」
他雙手高舉,在對手面前囂張地比出了2和0。
「讓那個叫文成業的吞下自己隊伍慘敗的苦果,讓他痛心疾首,我們讓文成業後悔怎麼樣!」少年囂張跋扈,聲音在球員通道內隆隆響起。
裁判員依舊在閒聊,似乎完全沒聽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宏景八中的球員們緩緩抬起頭,昏暗空間裡,他們靜靜地看著對手比出的那兩個數字。
刺鼻的氣味,窒息的氣壓,《運動員進行曲》在球場上空奏響。
手機訊息彈窗:
《宏景高速十方路段,再次出現持槍客車搶劫案,現場發生槍擊事件》
高速交警提醒,過往車輛注意避讓
站在比賽球場邊,林晚星將手機熄屏。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情緒。
球員們已在綠茵場上列隊,國歌聲剛剛停下。
空氣裡水汽濕重,像在應和著什麼似的,在她身旁,錢老師的電話鈴聲在驟然空寂的草場上響起。
胖乎乎的中年老師緊張了下。他趕緊掏出手機,想要調成靜音。可來電人的姓名,卻讓他不由得往後走了幾步,走到教練席外接起。
電話並不簡短。
錢老師神色陰晴不定,似震驚、似不可思議,最後,他臉上竟現出憂慮神色來。
林晚星不經意看到了錢老師結束通話電話時的表情,甚至在那麼一瞬間,她錯過了場上的開球。
一場比賽,90分鐘,數不清輪次的進球。
對面說要灌他們20球,讓他們嘗嘗慘敗的苦果。
而王法問他們,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