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隊不是這麼踢的嗎?」林晚星一愣。
「青年隊是生意。」王法聲音很平靜。
山谷間的風吹拂過林晚星的耳畔,她呵出的白氣,在球場邊輕輕飄散。不知道為什麼,很多話由王法說出口,更容易讓人心冷下來。
生意是什麼呢?
是發掘隊伍中最出色的球員,圍繞他構建球隊,把他塑造成最耀眼的明星,最後賣出大價錢。
林晚星看向球場。
無論場上還是場下,這支球隊其實都處於一種空洞和迷茫的狀態,陰雲密佈,未必能等到陽光真正落下的那一刻。
局勢看似複雜多變,但大抵只是順著一個方向平推。宏景八中的球員們似乎還在禹州銀象隊織就的大網中努力掙扎。
至連文成業也老實了許多。
他開始在防線上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後衛,而不是按照自己意願跑位,隨意亂衝上去,任憑身後露出巨大的破綻。
可杯水車薪、螳臂當車,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抵抗。
很快,禹州銀象再度取得進球。
他們連續在禁區內完成了三次射門嘗試,前兩次被鄭仁和付新書先後用身體封堵,但第三次的射門,還是攻破了宏景八中的大門。
足球落入球網,輕輕滾下。
2-0
林晚星在學生們的跑動中,看出了麻木。
中場休息時,學生們擦著汗。
林晚星只能在冰冷的球場邊給他們鼓勁。
「我覺得我們防守好很多!」她試圖說道。
「被直接灌了三個球也叫防守好?」
「也沒有繼續擴大優勢啊。」
「而且就算0-3落後,下半場踢回來就行。」
「怎麼可能踢得回來。」秦敖冷冷說道。
「就算踢不回來,也可以靠防守,不再讓比分擴大。」付新書裹著大毛巾,冬天中場時,保暖是重中之重,可他看上去還是冷。他嘴唇顫動著,看著文成業,艱難地吐出這些話來。
文成業卻沒有回答。
但比賽的崩塌,確實很像冬天的降溫。
前一天還以為天氣回暖,但當你第二天開啟窗時,世界完全被銀白色覆蓋住。
下半場開局,禹州銀象再度發起進攻。
那是一個從邊路直接打到禁區內的起球。這種傳中進攻的效率並不高,但禹州銀象的配合卻極其默契。
並且這是下半場剛開始,宏景八中的學生們還沒從場下冰冷的環境中恢復過來。
他們的思維和行動都處於一種麻木狀態,禹州銀象的突然變速,讓他們根本無法反應。
他們先是看著足球飛過,隨後開始奔跑補位。
林鹿從禁區外跑回禁區,準備參與防守。
足球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有點慢,付新書一邊抬頭觀察,一邊腳下迅速移動。
文成業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所有隊友的注意力也都在球上。
下一刻,文成業和付新書同時接近了一個地點,然後他們一同起跳……
然而,他們兩人都沒頂到球。
下一刻,草皮濕滑,文成業腳下打滑,竟直直地沖付新書撞去。
身體撞擊的悶聲在球場響起,緊接著,文成業和付新書痛苦的喊聲響徹了整個球場。
中衛智會上來一腳將球遠遠地踢了出去。
足球落到了禹州銀象隊員的腳下,對方稍微猶豫了一下,將球踢出了場外。
裁判吹響暫停哨音,林晚星和王法已經跑上了球場。
付新書抱著腳踝打滾,而文成業則跌坐在地,扶住額頭。
「怎麼樣,沒事吧?」林晚星急切地問。
王法彎下腰,伸手摸了摸付新書的腳踝,檢查一番。
「去拿冰袋。」王法對她說。
林晚星趕忙衝到場下,拿了冰袋和夾板。
男生們都圍在付新書周圍,個個神情焦急。
王法檢查後,將冰袋敷在付新書腳踝上。
「怎麼樣?」林晚星又問了一遍。
「我的判斷,應該沒太大的事。主要是落地失去了緩衝,但建議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王法說。
「這麼嚴重嗎?」
聽到醫院兩字,秦敖頓時怒目圓睜,他過去直接沖文成業吼道:「故意的吧你!」
文成業扶著額頭,似乎還沉浸在衝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