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身上那燦燦金光的了,事實上現在為他提供視野的是天上灑下的朦朧月光,看清楚東西是足夠用了。
雖然沒了那點夾雜在金光中的白光,準確定位似乎有點難,但是可以爬上去慢慢檢視樹身上的異常之處,絕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下方忽然傳來了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來。
不知火涼心裡一緊,繼續往上爬的同時往下瞄了一眼,果然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那具挖坑的屍體兩隻枯手上下交替著,正向上爬了上來,很明顯是被他吸引到的。
它昂首向上面對著不知火涼,散開的月代頭變作了地中海髮型,頂上光光的腦殼連頭皮都被剝去了一層,底下遍佈裂紋的白骨腦殼在幽暗的月光下變得十分顯眼。幹皺的臉皮上滿是褐色的陳舊血跡,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眶裡各有幾枚插了一半的鏽跡斑斑的釘子;鼻子已被剜去,兩個黑魆魆的空洞邊緣依稀可見皮肉整齊的割痕;敲去牙齒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條從中間被切開兩半的乾癟舌頭撇了出來,喉嚨中正“嗬嗬”作響。
這副尊榮給人帶來的心理壓力相當之大,而它已經守住了不知火涼唯一安全下去的路。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是趁還沒爬得太高的現在跳下去,還是一鼓作氣爬上去把佐佐姬的屍骨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