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的掙扎在橙橙看來是他難受的證明,親吻時更加用力。
不是情人間的纏綿廝磨,是毫無章法的掠奪。
那天的事回放在她腦海裡,如今她都一一還給江硯。
在這個過程中,橙橙感受到的不是對於美色的佔有,而是報復他的快感。
直到快要呼吸不過來,橙橙才放開了江硯,在他耳邊輕聲問,“被人強吻的感覺好受嗎?”
江硯沒有說話,白淨的臉頰上染上緋紅,被矇住的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雙手握成拳頭,似乎很是屈辱。
只有經過才能感同身受吧。
看到江硯握緊的拳頭,橙橙心情大好,眼睛彎成月牙兒,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夢到這兒,就該結束了。
橙橙出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繼續睡覺。
夢裡的迷霧快要散去,卻有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讓她躺在床上,對準她的額頭吻了上去。
剛才的掙扎,握緊的拳頭,都是江硯為了取悅她裝出來的。
如果這世上他會對誰有反應,那個人只能是橙橙,就算落入耳中的聲音是陌生的,觸碰到身上的那隻手骨節粗大,在她的手指觸碰到襯衫釦子的那一刻,江硯還是察覺出她是自己喜歡的女孩。
或許是日思夜想,或許是白日裡的交流,今晚橙橙進入了他的夢裡。
既然她想要看到自己難受,江硯願意去偽裝。
親吻時,江硯的手已經從繩子裡掙脫出來,在她將要離開的瞬間,終究還是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在橙橙還沒意識到的那一刻,江硯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在心裡默唸,“橙橙,晚安。”
過去的夜晚,江硯做過很多和橙橙有關的夢。作為滾滾紅塵中的一個俗人,夢裡自然少不了許多綺麗親密的畫面。
江硯在海城的家裡,有許多藏書和字畫,他把在書上曾看過的一些畫面在夢裡和她一一嘗試。
過往的夢境是綺麗而大膽的。
是他甘願沉淪其中的幻夢。
今晚的感受卻太過於真實,所以他要剋制住自己那些瘋狂的念頭,只能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就像一個柔軟的肥皂泡落在額頭,那個吻輕柔而易逝。
橙橙躺在自己柔軟的床鋪上進入深度睡眠中。
從夢中脫離出來的江硯卻睡不著,沉溺在夢境中,不斷回想著夢裡的感受。
深夜裡睡不著的江硯只能去衝了個澡,換下身上被汗水弄溼的睡衣,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機。
司凜川給江硯發來訊息,約他去茶樓喝茶。
雖然是好友,但是江硯和司凜川的生活作息是截然不同的,習慣晚睡的司凜川凌晨三點給發的訊息。
司凜川不覺得江硯會及時回覆訊息,發完訊息後就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處理工作上的事務。
清醒過來的江硯回覆了司凜川。
對此,司凜川問道,“又沒睡,在想那個女孩。”
是肯定句,而非問句。
江硯回覆了一個“嗯”後,放下了手機。
對於江硯晚上想一個女孩想到失眠的情況,司凜川已經習慣。
可笑的是,在工作之餘,他也會想起在路上匆匆一瞥時見過的那個身影。
一身白裙,容貌清秀,是在路上隨處可見的女孩子。
問題在於,見到她的第一眼,司凜川的心也有異樣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找人調查過田橙橙,而田橙橙又沒有刻意接近自己和江硯,他都要懷疑她給自己和江硯下了降頭。
司凜川一向最重視利益,理智告訴他,他絕不會喜歡上別人,更不會對自己好友喜歡的人動心。
因為這件事,司凜川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工作。
——
從夢裡醒來之後,橙橙只覺得身心舒暢。
江硯畢竟是她的老師,現實中她不敢對江硯如何,在夢裡報復回去也還不錯。
雖然是夢,但是夢裡的感受特別真實,除了最後落在額頭上的那個吻之外,一切都在她的想象中。
只是,經過昨晚的事,坐在教室裡看江硯講課的時候,橙橙稍微有點不自然。
講臺上的江硯娓娓而談,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講述文學史中的內容,看向橙橙的目光依舊是溫柔的。
似乎和看別的學生沒什麼不同,橙橙也依舊如常。
唯一看上去不正常的是坐在橙橙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