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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快來人，快來人！”
“報警！報警了嗎！”
“為什麼，沒訊號······”
“是你們！”
“好吵。”範哲皺著眉頭來到了餐廳門口。
餐廳門口還橫著警戒線，但是沒有警察在裡面勘察。
範哲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引入眼簾的是一輛連車架都被燒化了的汽車殘骸，在它的車尾處有幾段長條狀的黑色物體。
範哲蹲下來輕輕碰了一下，那東西就散成了一攤灰。
看來是骨灰。
範哲站起身看了一圈，周圍有不少這種東西，還有不少警方用粉筆畫的人體描邊。
“死了挺多人啊。”範哲說道。
“是啊，都被殺了，那時在餐廳裡的人都被殺了。”一個聲音響起。
範哲看著餐廳門口，那裡有一圈粉筆畫的線。
“被誰殺了？”範哲問道，好像那裡正站著一個人。
“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聲音回答道：“我認識他們，他們是動亂的元兇。”
範哲接著問道：“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那個聲音說道：“我家就在火源附近，那天我看到黑煙以為是我家起火了我就著急逆著人群跑，在一條街上看到了他們在追幾個交警。”
範哲思考了一下：是追陳軒的那兩個人。
“你是來追查他們的嗎？”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範哲說道，心裡接了下半句：也不是。
畢竟他的目的是搜查被抓的白十字會成員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但是跑了大半天一丁點都沒發現。
“那，先生。”那個聲音說道：“我能請您幫忙抓住他們嗎？”
那聲音有些激動起來，範哲聽出他有些悲傷。
“我叫安森，家裡有一個一歲的女兒和剛剛查出來癌症晚期的妻子。”安森說道：“我這一死，她們就沒經濟來源了，我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樣，但是日子一定不好過。”
安森繼續說道：“我並不期望您能幫忙照顧我的家人，畢竟這裡還有這麼多受害者。但是我希望您能幫幫忙。”
“幫幫我們，殺了那兩個人吧！”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們能看出來，您有與眾不同的力量，跟他們一樣！但是您不同，您還有人性。”更多的聲音一起說道。
“希望您，能幫我們殺了那兩個人！”所有聲音匯聚到了一起，成了這一句話，包括安森，包括死在範哲身後那塊地方的保安，包括被汽車炸死的三家人，包括整個餐廳被殺死、被踩死、被燒死、被燻死的所有人的靈魂。
“我說怎麼進來了之後反而比外面還安靜呢。”範哲苦笑道：“原來在這裡等我呢。”
“拜託您了，幫我們報仇！”一個女性的聲音響起：“我的兒子當著我的面被切成了兩半！他們，不可饒恕！”
範哲點了下頭，周遭聲音再次安靜了下來。
“我答應你們。”範哲說道。
靜寂的火災現場，範哲獨自站在那裡。一滴水順著被燒斷的水管滴了出來，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啪”。
可是範哲聽不到，因為眾靈魂的歡呼和感謝已經把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