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坐在沙發中間,面對著三個男人。
陳軒拿起啤酒瓶熟練地開酒倒酒,給每人滿了一杯。
“沒錄音吧?”安文問道,眼睛特地看向了羅宿。
羅宿回答道:“沒有。”
“好,那我說了。”安文選擇相信羅宿,“首先就是我家確實是黑社會勢力,家業基本上是我爸靠打砸搶和賄賂積蓄下來的。 ”
眼看著羅宿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安文連忙說道:“我可不是啊,從我接手過後就都是正常經營了!”
“但是這並不能抹去安樂建工涉黑的事實。”羅宿說道。
安文嚥了口唾沫。
“李夢的事情解決之後,我會申請徹查。”羅宿表示不留情面,“如果你真如你所說,正常經營,那頂多是罰款,不會有事。”
安文鬆了口氣。
“但是你爹一定會進去,說不定就是死刑。”羅宿又說道。
“他罪有應得,我能理解。”安文說道。
羅宿點了點頭。
“也沒啥能說的,就這些了,就是我能提供的現金會比想象中多一點,僅此而已。”安文說道,“接下來是不是該你了,羅警官。”
安文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特地加重了,不知道是計較前面話還是吃飯時的“相親”。
“我的身份沒什麼好說的。”羅宿說道,“我就說說我的能力是怎麼來的吧。”
陳軒選了一首歌,放開了原唱,音量調到剛好不影響羅宿的發言。
“我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得到這個能力的。”羅宿緩緩說道,“那時······”
羅宿作為民警隊長,經常要接手調查一些民事糾紛的案子,是各個大型社群物業和保衛處的名人,在這些人的圈子裡經常傳著一句話:出問題就找羅宿,準沒毛病。
羅警官年紀輕輕業務能力就能夠趕超一眾前輩,人們尊敬他,同樣的,疑難問題也會找上他。
那是二月底,天氣還挺冷,尤其是蘇城這種江南水鄉,穿再厚都會被凍得直哆嗦。
這天有個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人來到了警局,說他家鬧鬼,想要幫忙去看看,還點名找了羅宿。
俗話說沒過正月都是年,元宵還沒到,案子也不多,羅宿也想找點事做,於是就打了份報告跟著那人去了他家。
那人叫張歡,家裡成分比較複雜。他本人大學畢業,是純正的唯物主義者;他的母親是回族人,信仰穆斯林;他的父親又信佛,買了不少佛教的東西。
羅宿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都直懷疑這一家子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不過張歡解釋道:“我媽說是信穆斯林,也只是遵了孃家的習俗,本身也沒那麼狂熱。至於我爸,那就是純裝,表面上是信佛,其實也是虛榮心作祟,顯擺給朋友看得。”
“原來如此。”羅宿心想道。
“不過,警官。”張歡開始解釋前因後果,“我說的鬧鬼就出現在我爸買回來的一尊佛像上。”
“嗯,你繼續。”羅宿掏出錄音筆開始錄音。
“那尊佛像聽我爸說,死活找不到出處,把買來的佛經之類的都翻爛了,但是看做工好就買下來了。”張歡壓低了聲音,似乎這是件很恐怖的事,“那尊佛來我們家的第一天,我媽就瘋了。”
“啊?”羅宿驚了。
“是,瘋了,但是第二天就好了,但是沒了瘋了時的記憶。”張歡說道,“但是,第二天我爸也瘋了,同樣的下一天就又好了。”
“然後是你?”羅素問道。
“沒有,今天是第三天,我怕我也瘋了,這不是一大清早就來報案了。”張歡說道。
“確定是那佛?不是家裡什麼東西壞了?”羅宿半信半疑。
以往這種靈異事件多了去了,結果大部分原因不是惡作劇嚇人,就是食物中毒。
“不是,絕對不是!”張歡急了,“警官你相信我啊,我絕對沒騙你!我也懷疑過是不是家裡吃的出問題了,所以第二天的菜都是我出去新買的,但是我爸還是發瘋了!”
“水呢,水沒看?”羅宿問道。
張歡都氣笑了:“不是,羅警官,你也得看看情況啊,要是水有問題找你的就不止我一家了吧!”
“這說不準。”羅宿分析道,“之前有個案子就是自己家的水箱出問題了,結果一家四口都進醫院,老的沒救回來。”
張歡表情定格了,他今天出門早,確實連水都沒來得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