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暗的小巷一般是一些人做見不得光的事時首選的場所。
在這種地方,他們可以防止被太多人看到他們不尋常的舉動,同時可以假裝本地人抄近道來掩人耳目。
老謝把兩個偷摸買賣違規藥品的傢伙送到同事的警車上轉身又回去了。
“這兩個人挺狂啊。”石海抽著煙等謝永泉靠近之後說道,“都不知道這種巷子已經被列入重點偵察範圍了。”
“他們沒經驗。”謝永泉回想起那兩個罪犯的舉動說道,“偷偷摸摸,感覺是學生。”
石海點了點頭。
火星從石海抽著的煙上不斷冒出,一閃一閃,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那個陳軒是什麼人。”謝永泉問道,“你好像很喜歡他。”
“他是個學生。”石海彈了彈菸灰,“風格有點像範哲那小子。”
“範哲,你之前說過的那個輔警?”謝永泉摸了摸牆壁,靠在了上面,“他不是考上公務員了嗎?沒打算到魔都工作?”
石海猛吸了一口煙,把煙按在牆壁上熄滅丟進了隨身帶著的垃圾袋裡。
“他留在京都了。”石海說道,“不知道在幹什麼,估計這個陳軒會知道一點。”
“這選的地方真刁鑽啊,如果不是事先說好的我以為是抓賊呢。”謝永泉按著肩膀活動了一下關節,帶動了後腰上一串金屬製品來回碰撞作響。
寂靜。
不是周遭的環境有多安靜。街上行人的言語和車輛發動機的轟鳴在小巷裡迴盪,迴音很大。
是心靜。兩個人都沒有再想什麼多餘的事情,腦袋放空,甚至呼吸的頻率都趨於相同。
寂靜,寂靜得有些恐慌。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快,最後同時嘆了口氣。
“呵。”石海笑了。
“哈哈哈。”謝永泉也捂著臉笑了起來。
“兩位是有什麼開心事?”陳軒摸著牆走了過來,“能講給我聽聽嗎?”
謝永泉的笑容瞬間止住,只留下嘴角淺淺的一抹微笑,不過在黑暗裡誰都看不見。
石海的笑意從言語中就顯露了出來。
他說道:“一點有趣的回憶,不說也罷。東西帶來了?”
“那當然。”陳軒晃了一下手上的東西。
石海和謝永泉藉著街上的燈光觀察了一下,確認是一個比較大的筆記本。
“怎麼確認?這裡這麼黑。”謝永泉說道。
“你們所長在嗎?”陳軒問道,“不在的話直接回所裡。”
“他回家了。”石海說著往小巷另一頭走去,“跟我來吧。”
“既然要回去,你讓我們在這裡等你的目的是什麼?”謝永泉有點不爽,覺得浪費了時間。
“電影裡不都這麼演的?找個隱蔽的地方攢個秘密基地用來交換情報。”陳軒說道。
謝永泉沉默半天,憋出了四個字:“娛樂害人。”
跟值班民警打了個招呼,石海和謝永泉帶著陳軒進入了辦公室。
裡面有兩張桌子,兩個櫃子,兩張沙發,兩個保險箱和一個茶几。
“有點亂啊。”陳軒看著地上的水痕和散落的茶葉還有角落裡的幾張紙說道。
“啊,這是個意外。”謝永泉說道,“有兩位家屬天天過來諮詢情況,兩人之間有點矛盾,就弄成這樣了。”
陳軒小心翼翼避開茶葉的位置,坐在了皮質沙發看起來還算乾淨的一角。
他把手中的筆記放在了茶几上。
石海看了他一眼,拿起筆記翻看起來。
謝永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看著石海,等待著他的評價。
“真的是他?”石海問道。
“可以對比字跡。”陳軒回答道。
石海點了點頭不再懷疑。
夜深人靜,隔音極好的辦公室裡幾乎聽不到門外和樓下時不時傳來的談話聲。
“嗡”
討厭的蚊子又出現了。
陳軒眉頭一皺,看到了被謝永泉開啟的窗戶。
他站起身,避過石海站在窗戶旁邊把窗戶關上了。
“怎麼了?”石海轉過頭問道。
謝永泉也疑惑地看著陳軒。
陳軒不想說話,他心裡想的是:中年男子都不怕蚊子了嗎?
石海終於注意到從袖子露出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黑線。
“啊,蚊子。”石海放下筆記,伸手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