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是摩擦阻力比較大的手套,腳下是軟底專門用來表演特技的鞋,踮腳站在窗沿上還挺穩。
陳軒點了點頭:“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你還活著了,那天你就是這麼幹的,那具屍體是你早早做好丟下去的。”
“我還有個問題,基因檢測你是怎麼瞞過去的。”陳軒問道,“你這具身體的肉似乎是家畜之類的吧。”
身體不說話,套著手套的手在窗戶上摩擦了幾下,保證沒有明顯的印記之後仰頭倒了下去。
藉著外面的光,陳軒看到了那具身體在半空中散落成了好幾塊掉在了地上,引起了一陣犬吠。
“不要就直接餵狗?一條龍啊。”陳軒感慨道。
他隨後在衛生間清洗了一下手和臉,擦乾淨之後摸了下頭髮。
“幹了,可以睡了。”陳軒想道。
午夜十二點半。
眾人皆入夢鄉。
範哲像個和尚似的雙腿交叉平躺在床上沉睡;宋澈睡著睡著,半個身體陷入了床裡;石海伏在案面上,手底下壓著一摞資料;王志虎懷裡抱著他的妻子;老馬呈“大”字趴在床上;洪梅躺在躺椅上,呼吸平緩;常思明蜷縮成一團;青魚把被子當了玩偶抱在懷裡······
老狼站在酒店的天台上看著城市的霓虹徹夜明亮,點了根菸,神情有些惆悵。
方寒春還沒下班,一邊給客人配酒水,一邊笑著跟客人聊天。
謝永泉打著檯燈翻看著李冠兵的檔案,想找出能定罪的線索。
白波波在城市裡遊蕩,揹著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白曉曉百無聊賴地看著面前的木雕,以及上面不斷把玩的一隻手。
李冠兵坐在太師椅上,左手放在自己最珍視的蛇像摩挲,像是在撫摸孩子的頭。
“白小姐似乎不怕我。”李冠兵閉著眼說道。
白曉曉終於正式打量起眼前這個老頭,嘴角輕輕一勾,說道:“李先生,你的眼睛還好嗎?別是看不見東西了吧。”
李冠兵知道自己瞞不住身旁的女人,睜開眼看著她說道:“講真的,白小姐在這裡,我確實什麼都看不見。”
“因為這個蛇頭可是用我的能量做的,天生壓制你,你當然什麼都看不見。”白曉曉捂著嘴輕笑道,“不知道李先生時隔三十年又找上我們是為了什麼?”
“魏羊的事情,你告訴魏子怡了?”李冠兵問道。
“當然,不告訴她難道讓你繼續扯謊?”白曉曉理所當然道,“魏子怡知道了這些,遊戲玩起來才有意思。”
“你只是想幫那邊的人。”李冠兵說道,“我不理解,你們不應該是敵對的嗎?”
“他不一樣,他可以起到間接幫助我們的作用。”白曉曉說道,“雖然沒剩幾年了,但這段時間我們的收穫比過往歲月裡所有努力加起來都要多。”
“所以我的存在已經沒必要了?”李冠兵的聲音變得更加滄桑。
“你知道就好。”白曉曉說道,“說吧,如果還有些價值,考慮考慮不是不可以。”
“你們要幫那個年輕人,對我就是滅頂之災。”李冠兵說道,“所以我想爭取一個保護的名額。”
“誰?”白曉曉問道。
“我兒子,李晉。”李冠兵道。
“你那個大女兒呢?李夢?不管?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命,地位可不低。”白曉曉笑道。
“我清楚的很!”李冠兵聲音斬釘截鐵,“天命對於你們兩方都是極其重要的,所以無論誰來了都不可能傷害它。”
“但是我兒子還沒有保全自己的能力。”李冠兵說道,“我希望你們能保護他,至少別讓他死了。”
“他不一定會原諒你。”白曉曉說道,“不過我做主,同意了。”
“謝謝。”李冠兵說道。
他站起身摩挲著走到白曉曉身前,退後兩步,跪下,磕了一個響頭。
白曉曉坐得端正了些,安安穩穩受了這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