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成風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是鮮紅一片。
安文癱坐在遠處的牆邊，不停咳嗽，嗓子中嗆出些許鮮血。
穆子由隱去身形，與李博文的探查對抗。
老豬握著拳頭站在大樓之外一動不動，等待李夢的命令。
於成風腳邊的人突然猛烈咳嗽了一下，吐出一灘血，背部開始規律地起伏，宣示著生命的頑強。
“爸爸。”安文虛弱的看著血肉模糊的人影，無奈的笑了笑。
她什麼都做不到。
穆子由的手臂上多出了好幾道刀傷，是李夢不斷擲出的小刀快速穿梭所致。
附加了時間加速的得飛刀，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到刀的軌跡，躲避自然無從談起。
幸好穆子由在減弱自身存在感的同時可以加強他對周圍事物存在的感知，才能做出閃躲的預判。
可惜預判到了身體也不容易跟上節奏，他時不時就會被小刀割中，留下傷口。
“別逞強了，你身上的傷應該也不少了，安文你是救不下來的。”李夢拋了拋手中的刀，笑著說道。
她胸有成竹，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所謂天命，比起我還差得遠嘛。
她這麼想到。
李博文要穩重一些，他對於穆子由的感知已經慢慢減弱，愈加費力。
“幸好大小姐給他留下的傷夠多，他不會再冒險回頭反打了。”李博文慶幸地想到。
安文的父親趴在地上，身體的起伏已經微不可聞，失血過多的他快要死了。
“安廣全，以前還給我們搞過挺多麻煩的。”李夢嗤笑道，“你身為他女兒，可以自豪了，你帶給我們的麻煩可比你父親多多了。”
“穆子由，拜託。”安文的眼角流出一行淚水，“救救我的父親。”
這時李夢注意到了於成風的怪異舉動。他緊盯著雙手呆滯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成風，做什麼呢？”李夢命令道，“快把安廣全殺了。”
於成風半張著嘴，面色蒼白，雙眼溼潤，好像為什麼感到無比的悲傷。
“大小姐。”他說道，“你記得我是為了什麼為你做事的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這個人倒在地上······”
李夢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開什麼玩笑，都動手了居然膽怯了？”
說著，李夢就要親自給安廣全補上一刀。
李博文拉住了李夢。
“李叔？”李夢詫異道。
“小姐，你想想他說的話。”李博文的表情十分嚴肅，“他是為了什麼來到這的。”
“他？他不是為了復仇嗎？”李夢理所當然地說道。
“給誰復仇。”李博文問道。
······
對啊，是給誰復仇？
李夢深感大事不妙，連忙一刀飛出，卻被於成風用自己的胳膊攔了下來。
“我不明白。”於成風跪在安廣全身前，“我是為了什麼要殺了他，我明明知道那個人對我很重要。”
“突然發生？”穆子由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部長說是三到五天緩慢進行才對。”
“不對。確實是緩慢進行。”穆子由想起這幾天於成風到處忙活才導致了這個局面。
直到眼下，他真正動手打算殺人，過了小半輩子殺的第一個人，他才冷靜下來思考自己要不要真的殺了他，自己又是為了什麼殺人。
“於成風，你已經站在這裡，手上已經沾上了他的血，你回不了頭了。”李夢勸說道，“動手可以不死，不動手絕對會死，你選哪個。”
於成風茫然地看著身後的人，以及自己手上的一把刀。
“你以前盜墓的時候怎麼沒像現在一樣這麼有道德感，怎麼人都快死了知道停手了？”李夢痛罵道。
於成風回頭再看時，人已經不見蹤影。
“小姐，找不到了。”李博文說道。
李夢手中刀光一閃，一柄飛刀直衝安文面門而去。
“當”
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擋住了。
下一刻安文也不見了蹤跡。
再回頭一看，跪在地上的於成風也不見了。
“真他娘背。”李夢一腳把地上的木椅踢飛出去在空中散了架，“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姐別動怒。”李博文拍了拍李夢的肩膀，“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他們短時間做不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