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有人為他發愁,也有人在背後猜忌。
“這孩子身上不乾淨,不乾淨才招惹了那些髒東西。”
“嚇死人了,老江家可就這一根獨苗苗。”
“聽說,七個孩子進了徐家,就出來了倆!前兩天又淹死一個,就剩下他!他身上指定有什麼古怪!”
“你們說,是不是江祖先那死老頭搗鼓的?他年輕的時候就神神叨叨的。”
&ot;也說不定哈。&ot;
作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他是警察眼裡的嫌疑人,可也是證人。
第三天,警察就把他帶去了局裡,上面很重視這個案子——一個密閉的空間,無緣無故死了五個年輕人,事態很嚴重!性質很惡劣!
可他們什麼都問不出來,也查不出來,少年也一副蒼白虛弱的模樣,他跟那幾個人其中的一個甚至還是朋友,與其他人也沒有任何仇恨。
而且,憑他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那麼幹淨利落的殺人手法,更何況,人體中有幾塊骨骼,根本不是用刀可以割斷的。但他們在現場經過地毯式搜尋,別說刀了,就是連把鉗子都沒找到。
這太奇怪了。
他們只能放江橘白回去。
派出所是徐家鎮的,距離江家村開車也就只要十分鐘,調查組的組長順手就派了位叫小敏的女警察送江橘白回去,還說務必要把小同學安全送到家。
車在路上開著,小敏不斷從後視鏡裡打量著坐在後座的少年,“跟姐姐說說
,那天你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江橘白靠在座椅上,淡然道:“地下室的燈都是壞的,我怎麼看?”
小敏臉上滑過一絲尷尬,也是,接到報案後,局裡要求他們嚴查,他們也出動了好幾撥人去了好幾次那個地下室,牆上連個燈泡都沒有。
“那你們”小敏試探著,“有沒有在那下面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什麼奇怪的事情?”江橘白似乎是沒聽懂。
小敏改換成單手操作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空出來,在空氣中比劃著,還用眼神示意,“就是那種,那種,奇怪的,不正常的,平時看不見的,能理解嗎?”
江橘白一開始就理解了女警察是什麼意思,他打了個哈欠,“警察也信世界上有那種東西存在嗎?”
“實不相瞞,我爸是給人算命的,”小敏衝江橘白眨眨眼睛,“所以就算我長在紅旗下,對那種事情也還是保持了敬畏之心。”
見江橘白不說話,她又繼續說:“反正這事兒挺奇怪,幾個死者包括你,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村子裡長大,往上數三代都沒有什麼恩怨,而那個地下室也完全達不到兇手作案的要求,死者死狀悽慘,手法不太像人能弄出來的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你可別到處去說,不然我隊長又該罵我讓我寫檢討了。”
警車停到江橘白家門口,在家焦急地等著的吳青青一聽見引擎聲就跑了出來,她殷勤地把腰彎著,“警察同志,謝謝你還專門送我兒子回來,要不要下車喝杯茶?”
“還有公務呢嬸兒,我就走了啊。”小敏婉拒了吳青青,她又將目光轉向了江橘白,沒說什麼,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個小本,埋頭寫了幾行字,唰一聲撕下來,從車窗裡遞出來,“拿著,以後說不定有用得上的時候。”
小敏開著警車離開,引得路邊不少鄰居朝外張望,一看見江橘白和吳青青,立馬又把腦袋縮回去了。
吳青青慪得慌,但不在面上表現出來,深吸一口氣,攬著江橘白的肩膀,“寫的什麼啊?”
江橘白看著紙條上面的字,“是一個地址,還有聯絡方式。”
吳青青一頭霧水,可見江橘白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只是將紙條折起來捏到了手裡,她也就沒追問了。
說起了其他的。
“徐先生那孩子不是去世了嗎?”吳青青一路說一路注意著江橘白的臉色,畢竟這些怪事都是從徐家開始發生的,她不想告訴江橘白,但又不得不說。
看見江橘白麵色如常,她才接著往下說:“那個孩子非常優秀,徐先生為了培養他,耗費了許多精力,所以這次的葬禮會辦得很熱鬧,村子裡的人大半都會去。”
江橘白麵上雖然不顯,可打從一開始聽見吳青青說的“徐先生那孩子”,涼意便從他的心底往上泛升。
徐美書只有一個兒子,還恰好死了,不是徐欒還能是誰?
要是吳青青知道徐欒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