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腦海冒出一朵蘑菇雲,呆呆地看著聞傾川。
沈桑榆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嬌豔欲滴,可還是裝作認真的模樣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該給錢給錢,不該給的可千萬別給。”
聞家不喜歡聞傾川,說的不好聽些是將聞傾川當成了搖錢樹。
有錢的時候把人捧著,但要是什麼地方不如意那就直接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不過還好聞傾川想得開,他承認自己沒有親緣線,所以從來不去奢望,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沈桑榆自問如果是自己估計是做不到像聞傾川那樣灑脫。
想了想,沈桑榆又道:“你也很多年沒回家了,不管怎麼樣面上也要過得去,到時候咱們帶點東西過去吧。”
聞傾川點頭:“火車上人多,而且要坐二十個小時,那邊城裡也有供銷社,到時候到了再買。”
這點小事兒沈桑榆都聽他的。
考試結束後沈桑榆沒有立即工作,而是思考下一步自己應該怎麼做。
如今她手上也不是完全沒有資源,顧林章和秦段山就是自己的人脈,她想要儘快接觸到具體的實驗,可實際上大學期間能夠接觸核心實驗的機會並不多,最多隻是跟著師兄師姐以及學校的老師們打打下手,看看資料,但這些她都不需要,她要的,是掌控全域性當負責人。
沈桑榆每天都在想今後的計劃,想著想著也到了出發回聞傾川老家的那一天。
聞家的婚禮在七月份,但路途遙遠,他們得提前一週回去。
聞傾川提前請了半個月的假,然後臨走前一天託人定了兩張前往寧城的火車票。
臨走前聞傾川買了不少東西,他怕沈桑榆受苦,買的都是一些沈桑榆平時喜歡吃的東西,甚至還貼心準備了巧克力。
沈桑榆看著滿滿的一口袋就知道聞傾川花了不少錢,但她沒說,默默接受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聞傾川到底有多貼心!
沈桑榆上輩子不是沒做過火車,有一次因為航班延誤不知道多久能走,高鐵又沒票了,所以助理定了一張火車硬座,她也是足足坐了十八個小時才到,可那會兒環境好多了,一人一座,環境算不上太好,但也在沈桑榆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可現在一到火車站她就受不了了。
不為別的,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
四九城六月底的天氣已經狠人了,沈桑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剛到火車站後背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溼了。
聞傾川給沈桑榆買了瓶水,愧疚道:“原本是有臥鋪的,但沒買到。”
現在大交通工具就是火車,而買火車票的人很多,所以無論什麼時候火車站都是人山人海的狀態。
沈桑榆擦了擦汗水:“臥鋪的票本來就不好買,到時候我要是坐累了就站起來走走。”
聞傾川不再言語,而是默默接過大部分的行李,最後沈桑榆手裡只拿了一袋子的零食。
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沈桑榆已經適應了滿是汗臭味的空間,進去後整個人都像虛脫一樣,坐在位置上的時候長長的嘆了口氣。
沈桑榆坐在靠窗的位置,聞傾川坐在他旁邊為她隔絕了所有來回走動的人群。
到了點,火車哐當哐當開始發動,周圍的風景在不斷變化,沈桑榆靠在椅子上假寐。
但才坐了六個小時,沈桑榆就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她發現自己還有一些暈火車!
沈桑榆整個人都不好了!
聞傾川一直關注著沈桑榆,見沈桑榆後半程一直蹙眉,而且很少吃東西就擔心不已:“不舒服?”
沈桑榆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暈車。”
她其實覺得也不一定是暈車,而是因為火車上的味道多種多樣,腦袋此刻悶沉沉的。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沈桑榆艱難的睜開雙眼,安慰道:“等我習慣了就會好不少。”
然而聞傾川的眉頭都皺緊了。
沈桑榆沒忍住,伸手將聞傾川的眉頭撫平:“你怎麼這麼喜歡皺眉啊?別不高興了,我真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會兒是下午一兩點,車上的人陸陸續續開始吃東西,各種各樣的味道鑽入沈桑榆鼻尖,形成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
聞傾川感受到稍稍冰涼的手撫向自己眉間,愣了一下。
他微微垂眸,漆黑的目光看著再次閉眼休息的沈桑榆,看著她那蒼白的唇瓣,喃喃自語一句:“沒有生氣,我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