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祥快步走進經偵大隊,張嘴問道:“出了什麼事?”
一見局長來了,屋裡幾個人都站了起來,曾大全拿著一份檔案遞給楊德祥:
“局長,傑陽珠寶公司代理律師送過來一份檔案,說他們的翡翠原石都是從海關買的,還有購買單據。”
楊德祥看了看檔案,抬頭問道:“這些證據都核實了嗎?”
經偵大隊隊長巖若答道:“我已經派人過去核實了,不過應該不是假的,他們知道提供假證明的危害。”
楊德祥問道:“你們是什麼意見?”
曾大全回答道:“兩個方面入手,第一...”
“根據律師提供的證據,這些單據的付款人都是風聖公司,有幾張付款人是夏風個人,我們需要調查他跟白蘇陽的關係。”
“按照律師說的,白蘇陽和夏風是老鄉,兩個人合夥在海關買原石,但這麼大金額的資金往來,已經超出普通老鄉的範圍。”
楊德祥一皺眉:“他們還有海關的關係,手伸得夠長啊!”
曾大全接著說道:“第二,如果只是夏風跟海關有關係,因為這次案件夏風才把單據拿出來替白蘇陽脫罪,那夏風就犯了偽造證據罪,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楊德祥問道:“準備採取哪些措施?”
曾大全說道:“我建議直接去夏風的公司查賬,如果他們是臨時起意做的這些事,賬目上一定漏洞百出,一查一個準。”
他一指巖若:
“不過巖隊長不同意。”
“為什麼?”楊德祥表情有點嚴肅。
巖若有點為難,他看了看二人,吞吞吐吐地說道:“局長,有些情況我想跟你單獨彙報。”
楊德祥一愣,他看了看曾大全,又看了看巖若,站起來說道:
“跟我回辦公室。”
巖若答應一聲,跟在後面。
曾大全心裡直犯嘀咕:巖若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來到局長辦公室,楊德祥坐在椅子上,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說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事?”
巖若有點緊張,這件事說出去影響同志團結,但不說自己就要受罪,他咬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局長,您以前在梁河工作,局裡有些事情您不太瞭解。”
“八年前,我們緝毒支隊,刑偵支隊配合武警去搜剿一夥毒販,結果兩邊打了起來。”
“毒販一個手雷扔在我們兩名同事的腳下,眼看就要爆炸,一名武警排長,奮不顧身直接趴在手雷上,他犧牲了,我們局的兩名同志安然無恙。”
“其中一名就是現在的刑偵支隊隊長章傑,另一名已經退休了。”
楊德祥抬起頭:“這件事我知道啊,當時州里開追悼會的時候,我也去了。”
巖若心裡踏實不少:“烈士有個遺孀,帶著兩個孩子在瑞寧做點生意,我們局逢年過節都送點禮品,多少年了,一直沒斷過。”
楊德祥是政治幹部出身,這種事是他的直管,他點點頭:“這是應該的,有什麼問題嗎?”
“今年的禮品沒給她。”
楊德祥眉頭一皺:“為什麼?有什麼理由嗎?”
巖若苦笑道:“我不是告同事的狀,章傑找過曾主任,曾主任說局裡要節約辦公開支,就把禮品停了。”
“胡鬧!”
楊德祥一拍桌子:“曾大全是豬腦子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請示?”
幾乎在一瞬間,楊德祥反應過來:“巖若,這跟查那家公司有什麼關係?”
“局長,那家公司就是那位遺孀的,她叫於芳,跟夏風合夥開的公司。”
“這...”楊德祥頓時詞窮了。
想了一會兒,他剛要說話,巖若又說道:
“去年我還是副隊長的時候,工商局讓我們配合他們查一下風聖公司,當時工商局掌握的情況跟我們現在類似,申請搜查令指定不批,但他們還是去了,結果...”
楊德祥有點緊張:“結果怎麼了?”
“工商局錢局長被市委張書記緊急召見,估計捱了一頓臭訓,回來後直接把出現場的人罵了一頓,事情不了了之。”
巖若小心地看了一眼楊德祥:“我聽說後來錢局長還親自上門給於芳賠罪。”
楊德祥呆呆發愣:
踢到鐵板上了?。
他揮了揮手,讓巖若出去,他要好好考慮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