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戴著手銬子,坐在長條椅上假寐,他是一個人單獨關押的。 本來做筆錄是在辦公室,警察和顏悅色詢問事情的前前後後,誰知剛問了一半,他就被帶到偵訊室,銬上手銬,警察也變得嚴厲起來了。 夏風心裡也是有點後悔。 上次的事情自己被無緣無故關了二十多天,憋了一肚子怨氣,這次全撒在那幾個人身上了,下手有點狠。 按照司法鑑定,重傷害是沒跑了。 至少有一個人破相了。 不過警察詢問完就把自己單獨關押,沒有為難自己。 夏風有點擔心衛嘉言幾個女孩子,今天自己下手有點狠,現場血肉橫飛,千萬別嚇著幾個人。 至於自己,夏風倒不是很擔心,按照沈平的性格,絕對的公平不可能,但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夏風對李天磊的瞭解很淺,不過是屈夢瑤和同學幾句玩笑話,只知道對方在做一項重要研究,保密程度很高。 屈夢瑤可能知道的很多,但她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幾句。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夏風被開門的聲音吵醒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兩名警察邁步走了進來。 “夏先生,讓您受委屈了。”說著,一個警察開啟手銬,誠懇地說道: “一會兒有兩位大學教授要見你,我帶您去簡單洗漱一下。”說著,他還指了指夏風的襯衣,上面有幾處血跡。 “見我幹什麼?”夏風有點遲疑,大學教授見我? 警察笑著說道:“一個是春城大學魯校長,還有一個是袁教授。” “袁教授是那位被打學生的老師。” 夏風恍然大悟:孩子被打,家長找上門了。 夏風簡單洗了一把臉,把襯衣的血跡簡單擦了擦,這才跟著警察去會議室。 “夏先生,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我們也是按照程式辦事,請您體諒我們一下。” 夏風點了點頭,不過他有點奇怪,警察前倨後恭是為哪般? 大門一開,房間裡的幾個人都站起來了,沈平笑著說道: “夏風,這位是袁教授,這位是魯校長,他們想見見你。” 夏風伸出雙手,熱情的說道:“兩位老師,大半夜的還勞您二位老師前來,夏風失禮了。” 袁教授一把抓住夏風的手,眼淚婆娑地說道:“小夏啊,謝謝你能仗義執言,救了天磊一條性命。” 魯校長也說道:“小夏,我代表春城大學感謝你。” 夏風趕緊擺擺手:“兩位老師,你們就別垮了,我雖然沒跟天磊見過面,但我跟春城大學還是很有淵源的。” “今天上午,我還去春城大學看望黃普端老先生,我們倆聊了一上午。” 袁教授一愣:“你認識老黃?” 夏風笑道:“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不過黃老抬愛,想讓我考他的研究生,我工作太忙,還沒答應老先生呢。” 魯校長哈哈大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小夏,這件事我來辦吧。” 旁邊一群人目瞪口呆。 魯校長又說道:“天磊是個好學生,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青年學者,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全多虧了你仗義出手。” “今天太晚了,哪天找個時間,我代表學校,請你去做客。” 夏風連連擺手:“魯老師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隨後問道:“天磊現在怎麼樣了?” 一起問起這個,袁教授眼圈又紅了:“命是保住了,但現在還昏迷不醒,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正在這時,大門一開,一個年輕的警察大聲喊道:“張副書記來看望袁教授了。” 夏風一聽,連忙站到邊上,現在自己風頭也出了,別過猶不及。 陳局長陪著張副書記走了進來。 沈平一拉夏風,兩個人站在人群后面,等幾個領導跟魯校長他們對話,兩個人溜邊走出了房間。 “夏風,你回去休息吧,不過明天上午十點,你得過來,有些事情要處理。” 夏風樂了:“不關我了?” 沈平一瞪眼:“別得便宜賣乖,就你下那個狠手,判你兩三年你也得受著。” 夏風嘻嘻一笑:“謝謝沈局,我承您的情。” 沈平嘆了口氣:“這件事一時半會還完不了,有些人要倒黴了。” “誰倒黴?”夏風有點八卦。 “不該問的就別問。” 沈平沉思道:“吳同江當年是春城黑社會老大,最近幾年洗白了,不過你要注意,這個人睚眥必報,今天這個虧他不會甘心的。” 夏風不以為意:“朗朗乾坤,還容得宵小橫行,要你們警察干什麼的。” 說完,他擺擺手:“沈局,我走了,您保重!” 望著夏風的背景,沈平有點迷茫,夏風是他私自放走的,根本沒跟陳局長商量。 看現場影片情況,雙方互毆算不上,夏風是被迫迎戰,真要給夏風定罪,只能是防衛過當。 兩個重傷,兩個輕傷。 互毆也好,防衛過當也好,都是人為根據法規定性的,這裡面有太多的感情因素,只是看當權者屁股坐在哪邊。 夏風后面站著春城大學和袁教授,任何人都不敢把屁股坐在吳同江那邊,否則,袁教授後面的人一旦雷霆震怒,別說小小的公安局,甚至整個春城市都扛不住。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