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祥坐在辦公室裡,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身警服,很有一股領導的威嚴,可惜襯衣是藍色的。 曾大全小心地說:“局長,這個案子從目前看已經板上釘釘了,走私的翡翠原石量很大,價值不菲,難得是還查到不少違禁品。,尤其是一把手槍。” “大全啊,案子辦的不錯!”楊德祥表揚道: “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讓預審科開始介入,把材料做紮實了,爭取早點報到檢察院。” “局長,白蘇陽在國外,還沒有到案,能不能等他回來再提交檢察院,加上他的口供,我們更有把握。” 楊德祥看了一眼下屬,搖搖頭說:“如果他長期不回來,我們也得等?” 楊德祥有句話沒說:只要這邊提起公訴,白蘇陽就有可能直接潛逃不回來,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局長,還有兩個問題...” “第一,除了傑陽珠寶公司所在地的物品,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他在瑞寧還應該有幾棟倉庫,我們查不查?” “第二,白蘇陽參股的企業有很多,這些企業怎麼辦?” 楊德祥思索了一下說道:“倉庫你可以暗地裡查一查,別聲張,其他參股企業先放一放。” 曾大全明白了楊德祥的意思,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笑容。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 曾大全走過去拉開門一看,是常務副局長向陽。 “向局,您來了,局長在。” 說著他站在一邊,向陽大步流星走進楊德祥的辦公室。 “曾主任,你先回避一下,我跟局長有事情要商量。” 曾大全看了楊德祥一眼,後者揮了揮手,曾大全悄無聲息走出辦公室。 “楊局,下午我去州里開會,剛剛回來我就聽說曾大全帶著經偵的人把傑陽珠寶公司查抄了?什麼理由?” “老向,我們是接到舉報才過去的,當時你不在家,我就讓大全領隊過去了,不過你還別說,這小子圓滿完成任務,不但收繳了大批走私的翡翠原石,還發現不少違禁品,尤其是一把手槍。” “老向,一個普通商人,竟然敢私藏槍支,你說他們得有多猖狂。” “我覺得我們公安系統有必要開展一次大型搜捕活動,專門針對那些跟緬北有生意往來的人,瑞寧的治安一向不好,這些商人沒起什麼好作用。” 向陽嘆了口氣:“局長,僅僅憑一個舉報就搜查一家正常經營的公司,這是不是妥當先不說,畢竟查到了證據。” “不過我作為下屬,我要提醒您,每個月我們公安局收到的各種舉報信幾乎有一編織袋,我們專門有人負責甄別,我看了舉報揭陽珠寶公司的信件,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實質問題,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的內容。” “而且,僅憑舉報信就對商業公司採取行動,我認為不妥,這...” 楊德祥一擺手,打斷了向陽: “老向,我知道你的顧慮,一旦找不到證據,我們就可能陷入被動,甚至被舉報,你放心,在這個問題上我比你還謹慎。” 楊德祥正色說道:“我認為,在維護社會治安和發展經濟兩個方面,前者更為重要,也是我們公安系統的首要任務。” “所以,我已經安排局辦和有關部門對瑞寧一些不法公司進行摸底,等名單拿出來後,上局黨委會集體討論,然後採取統一行動,還瑞寧人民一個朗朗乾坤。” 向陽被一番大義凜然,有政治高度的話打敗了。 他站起來說道:“局長,您是一把手,把握大局,但對您的想法我有不同意見,我只有一個建議,一旦黨委會透過,我要求必須報州公安局,市委批准才可以實施。” 楊德祥微笑著說道:“那是當然,向局的政治覺悟高,有組織觀念,值得我學習。” 向陽走了,楊德祥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他把弄著手中的鋼筆,似乎在權衡著什麼事。 過了很長時間,他拿起電話說道:“第一步我做完了,爭取後天把材料送過去,你抓點緊,爭取第一時間報到法院。” 對方說道:“別擔心,既然圈住了就跑不了,現在就看看誰還往坑裡跳。” “老明,市委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對方哈哈一笑:“只要你抓住真憑實據,那些外鄉人也是沒辦法,你別忘了,明天一早你讓局辦給各個銀行發個公函,封掉白蘇陽和他的公司所有賬號,讓他寸步難行。” 楊德祥笑了,這種操作手法他還真沒接觸過。 “白蘇陽要麼進去踩縫紉機吃窩頭,要麼給我浪跡天涯,敢欺負我們瑞寧人,純粹是找死!” 楊德祥心裡很舒坦,他說道:“我按領導說的,名義上開展一次大的行動,但行動之前爭取先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 對方答道:“多抓點小蝦小魚,不過京達房地產這個龐然大物還得等等,現有的材料搬不倒趙家,而且領導那邊還有通盤考慮。” 放下電話,楊德祥又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的得失,尤其是在處理問題時有沒有能讓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黨委會有不同意見,這很正常,說明自己很民主。 向陽跟自己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