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俊海喘口氣的時候,夏風趕緊插話問道: “你這是到底跟誰生氣?” “我跟...” 李俊海剛說出口,馬上停住了,他神色緊張往外看了看,沒人進來。 嘆了口氣,李俊海這才緩過神來,他憋氣地說道: “還能有誰,張霞舅舅家的大公子。” “張霞舅舅的大公子?”夏風唸叨著,猛然,他盯著李俊海問道: “白叔叔的兒子?” 白蘇陽有一兒一女,女兒在山大讀研究生,這是他的驕傲,山大可是魯省最好的學校。 兒子也上了大學,不過學校不是很出名,跟當年夏風的三流本科差不多。 這兩個人都沒來過瑞寧,甚至白蘇陽的老伴都沒來,夏風也只是偶爾跟白蘇陽聊天的時候,聽他說過家人。 當初白蘇陽一個人闖蕩江湖,最後落腳在瑞寧,二十年的光景,竟然掙下了潑天的富貴,現在又有希望更進一步,成為滇省著名的企業家。 “他不是在上大學嗎?”夏風還沒說完就想起來,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學早就放假了。 李俊海嘆氣道:“今天剛到的,還領來三個同學,開了一輛賓士大G。不會開車就別開,前保險槓撞壞了,明天還讓我去給他修車,我修他奶奶個腿。” “個子挺高,瘦的跟豆芽菜似的?” 李俊海沒好氣瞪了夏風一眼:“你見過?” “哈哈哈...”夏風忍不住大笑,笑的李俊海有點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這好笑嗎?” 夏風一指葉力:“你問他!” 李俊海看著葉力,後者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夏風說道:“我們在路上遇見過,他們幾個人去飯店吃飯,非要進包廂,飯店不讓,你那個寶貝親戚直接扔出兩萬塊錢,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那個飯店老闆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叫他們滾蛋,否則就要動手打人。” 寸曉萍聽得晶晶有味:“後來呢??” “後來?” 夏風像說相聲一樣,故意留個包袱:“後來老闆上去要揍他們,嚇得四個人灰溜溜走了。” “切!我還以為多牛....”寸曉萍剛想冒粗話,這才想起來於芳也在,就沒敢往下說。 李俊海道:“還不如讓飯店老闆打他們一頓,省的過來給我們添亂。” “夏風,你是沒看到,白昊天那副德行...” “張霞,給我再拿一雙筷子;張霞,給我拿一瓶啤酒;張霞,你能不能快點。” “媽的,把我媳婦當成服務員。” 夏風笑道:“真這麼說的?” 李俊海一瞪眼:“這還有假?媽的,服務員就站在邊上他不叫,非叫我媳婦給他幹活,這不純粹找揍嗎?” 李俊海越說越生氣:“一桌子人,好幾個還是他的長輩,白昊天沒大沒小,就聽他滿嘴吐白沫,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就沒有他不懂的。” “最可氣的是他還敢訓我。”李俊海瞬間秒變豆芽菜: “我說李俊海,你讀書不行這就算了,喝酒還不行,以後到了我們魯省,這不是丟我們白家的臉嗎?” “我說李俊海,你能不能把酒乾了,養魚嗎?哦對了,你們內蒙沒有河,也沒見過魚。”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李俊海表演。 “夏風,我這個脾氣是不愛惹事,但碰上這個小子,要不是看在張霞舅舅的份上,我當場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李俊海越說越生氣,夏風卻越來越沉默,虎父犬子,大概說的就是白家父子吧。 李俊海端起茶杯喝水,夏風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俊海,氣大傷身,因為這個人不值得你生氣。”夏風感嘆道: “以後你和張霞過自己小日子,別跟他來往就好。” 李俊海悠悠地說道:“我也知道,以後很難再有機會見面,即使到了張霞老家,我也是去張家,跟他舅舅不在一個地方。” “不過,我是真看不慣,這小子將來走上社會,捱揍都是輕的。” 於芳突然插嘴道:“俊海,你很聰明,你覺得白蘇陽身邊那些人聰明嗎?” “當然聰明,尤其是白蘇海,他們是一個族的,我們叫二舅,非常厲害一個人物。” 於芳冷笑道:“他們至親長輩能看不到這個孩子長成什麼樣?他們都不管,你操哪門心思?” 夏風猛地一激靈。 於芳一句話說的明明白白,白蘇陽身邊這些人根本不關心白昊天變成什麼,也許這小子越操蛋越好,惹的事越多對他們越有利。 兒子不成事,白蘇陽只能依靠族人了。 白蘇陽在瑞寧的萬貫家私以及豐厚的人脈,將來每個人都有分一杯羹的機會。 夏風冷笑不止。 白昊天現在這個德行,也許所有親屬,甚至全村人都知道,卻只瞞著他父親白蘇陽。 白蘇陽每年只有春節期間回老家過年,估計連來帶去也不會超過一個月,白昊天這小子張揚跋扈但不傻,他一定在這段時間裝乖寶寶,哄父親高興。 一旦白蘇陽走了,他就可以放飛自我,肆意妄為了。 夏風想到這兒,感覺頭疼,按說白蘇陽對自己猶如親生子侄,這種大事是必須說的,但自己又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味道。 “走,陪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