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已經快累糊塗了,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不說,到了後半夜,他還得領隊出去找人。 作為副手,上一線是必須的。 一個小盒子,什麼材質,什麼顏色,多大,都不知道。 反正領導下了死命令,不找到絕對不能收兵。 李天磊還沒有甦醒,即使甦醒說明了小盒子是什麼,估計那個李處長也得看見實物。 有領導重視辦事效率就是快,四個打人的歹徒已經被批捕了,剩下的就是預審科整理材料,報檢察院了。 沈平疲憊地走進會議室,一屋子人都在忙碌,不過大領導不在。 陳一峰見沈平回來了,低聲問道:“查到什麼沒有?” 沈平搖搖頭:“沒啥結果,其他幾隊怎麼樣?” 陳一峰憂心忡忡說道:“還有兩隊沒回來。” 他現在壓力極大,除了工作紀律出現大問題外,這個東西要是找不到,他至少是個領導責任。 他已經無數次暗罵自己了: 裝什麼大尾巴狼,非得把案子搶過來,吳同江也是混蛋,一個小小的打人案,給自己打什麼電話? 現在好了,案子成了燙手的山芋,拿又拿不起來,扔又扔不掉。 市委辦公廳已經來電話了,十點半召開聯席會議,書記親自過來聽彙報,問題是自己根本沒有要說的。 領導們已經發話了,在影片中能確認的人員一個不漏,全部要找到。 醫院是他親自去了的,李天磊還是昏迷不醒,屈夢瑤在,但屈夢瑤也不知道李天磊兜裡放的是什麼東西。 “領導們在哪兒?” 陳一峰一指外邊:“在休息室休息。” 沈平站起來說道:“我去跟馮隊彙報一下。” 他走出房間,站在走廊裡靜了靜,這才大步往休息室走去。 幾位領導也是一夜未睡,現在都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假寐,沈平小心翼翼推開門,走到馮隊面前輕輕搖了搖,然後指了指屋外。 兩個人走出房間,沈平看了一眼走廊,現在是早晨九點多,市局裡來往的人很多,他有點不放心,低聲說道: “馮隊,有個重要情況,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馮隊點了點頭,他明白,沈平這麼謹慎,絕對有重要事情。 兩個人來到大院,慢步在院子裡溜達,沈平低聲說道:“早晨五點我去了海王龍宮,檢查吳同江和另外兩個人的行蹤,沒有什麼發現,不過...” 沈平特意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發現一個潛逃犯,叫張軍,冀省滅門的重犯,上了部裡的通緝令。” 馮隊猛地一愣:“看清楚了?他手裡可有槍啊。” “當時休息大廳很昏暗,我沒敢深問。”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我帶的是治安支隊的幾個人,他們都知道了,不過也不敢確定。” 馮隊眉頭一皺:“沒有引起懷疑?” 沈平道:“絕對沒有,我們連姓名什麼的都沒問,所有人都是這樣。” 馮隊慢慢往前走,沈平跟在後面,兩個人都沒說話。 過了好長時間,馮隊慢悠悠問道: “春城一直有人往緬北偷運人頭,我們也抓了幾次,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的,如果能確認是張軍,他一定找到了路子,而且是條很大的渠道。” “小沈,海王龍宮有三個老闆,大股東是吳同江,不過他不管具體事務,除了海王龍宮,他還有很多生意,商貿公司,運輸公司,建築公司,礦山等等。” “第二個老闆是個東北人,叫金玉成,是個社會人,當初在老家重傷他人,跑路到了春城,後來在春城做生意發達了,老家的案子也被他處理掉了。” “海王龍宮就是他負責的,裡面什麼樣我聽到過很多傳聞,黃賭毒應該都有了,你知道嗎...“” 馮隊回頭看了一眼沈平:“金玉成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名聲,人稱金哥,我們早就懷疑他往緬北偷運人頭,可惜一直抓不到證據。” “這些人現在都急於洗白,很多底層的事都交給手下人去幹,一旦出事,要麼跑路,要麼就有人出來頂罪,小事根本動不了他們。” 馮隊嘆了口氣,如果上面沒人護著,八個海王龍宮也踏平了。 馮隊回頭看了一沈平:“現在我們得全力破獲打人的案子,所有領導都盯著,不過...” 沈平低聲說道:“馮隊,我們不知道這次還有沒有其他人要跑路,最好能人贓並獲,為此,我想請示一下領導,能不能把吳同江放了。” 馮隊笑了:“欲擒故縱,以安其心,放長線釣大魚,一舉端掉這個毒瘤。” 想了一會兒,馮隊說道:“放了吳同江我同意,不過你還帶著那幾個人,嚴密監視海王龍宮,一個人都不能跑掉。” 他又說道:“我去跟陳局說一下,馬上要過年了,為了防止出現惡性事件,我們治安總隊要全面檢查一下進出春城的檢查站,防止壞人進出春城,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沈平一拍大手:“逼著他們不敢走。” 馮隊笑了:“小沈,我再有幾年就退休了,以後總隊的工作你得負起責任來。” “您指揮,我去衝鋒陷陣。” 正說著話,沈平見夏風和李俊海走進了大院,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