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姐的街頭,鄭雲有點緊張,他還是第一次出國,而且算是偷渡過來了。 李俊海現在有點猶豫,夏風讓他回到瑞寧就給沈平打電話,這個電話到底打不打? 如果沒有自己去救援,李俊海毫不猶豫就打了,現在自己去救夏風,再打這個電話就顯得有點多餘。 他天生對政府的人沒有信任感,總感到人家在騙他,把這麼大的事託付給這些人,他真是不放心。 不打就不打,抓緊時間把人接回來,比找什麼局長強。 至於石頭,丟就丟了,沒這筆錢,也不至於要飯吃。 一輛破舊的豐田吉普車停在了三個人的面前,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緬甸人。 老刀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跟緬甸人嘀咕的兩句,老刀回頭說道: “俊海,給他一萬塊錢。” 李俊海拿出幾疊錢,遞給老刀說: “遇上檢查的,給錢快點透過。” 李俊海常來木姐,但從來沒再往裡面走過,不過他聽說緬北的檢查站很多,多數都是拿錢就能透過。 緬甸的治理很成問題,民族矛盾十分激化,同是緬甸人,身份證就分好幾種,有的身份證可以全國通用,有的只能在某一個區域活動,一旦出了區域,就要被抓被罰。 好在有緬幣這個通行證,只要碰上檢查,給點錢都能過去。 人民幣在緬北更是硬通貨,紅彤彤的紙幣,看著就招人喜愛。 路況很差,路面上到處都是石子,偶爾還有大坑,坐在汽車裡,猶如坐輪船一樣,左右搖擺得厲害。 好在這一路都是山谷裡的平原,汽車速度很快,開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出現探照燈,老刀回頭說: “這是他第一個檢查站,軍營就在邊上,我下去跟他們談談,如果行,最好能有士兵跟著。” 李俊海誠懇地說道:“刀哥,拜託了,俊海有不到的地方,還請你原諒。” 他這是為自己剛才的態度道歉。 老刀笑了:“別那麼客氣,我老刀混了一輩子,能結識你們兄弟,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汽車停在檢查站前面,老刀推門下車,朝著邊上的一個軍營走去。 李俊海看著老刀的背影,心裡叨唸著佛祖保佑,千萬一切順利, 過了半個小時,老刀才慢慢走回來,他竟然拎著一個大編織袋,似乎很重的樣子,李俊海連忙下車,走過去就要接編織袋,老刀沮喪地說: “事情沒談成。” 李俊海一愣,隨即說道:“沒有當兵的我們也得過去,馬上走。” 老刀笑著開啟編織袋讓李俊海看了一眼,李俊海不由得一驚: “衝鋒槍,刀哥,你從哪兒搞來的?” 老刀說:“這裡住著一個排的政府軍,我們來的不巧,晚上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出任務了,說是跟欽邦又打起來了。” “我花了一萬,買了兩把槍。” 老刀說:“現在正在打仗,難免碰上潰兵,有槍能防止他們搶劫。” 也許是為了配合老刀的話,遠處群山裡突然傳來一陣陣炮聲。 李俊海朝著遠處看了看,又看看袋子的槍,苦笑道: “刀哥,這玩意我不會用啊?” “沒想真用,就是用來嚇唬人的。”老刀抱著一把衝鋒槍上了汽車,回頭說道: “前面還有好幾個檢查站,我們有通行證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白卡片遞給李俊海,李俊海拿過來看了一眼,全是緬文,一個也不認識。 鄭雲拿過編織袋偷偷看了一眼,不由得叫道: “槍,咱們有槍了。” 李俊海嘆了口氣:“小鄭,這次過去很兇險,到底是什麼結果我也不知道,你哥也在,現在你要打起精神,隨時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鄭雲臉色一變:“李總,你放心,只要我在,你們保證沒事。” 李俊海對鄭雲真是有點不放心,他比自己小不了多少,但還是少年心態,根本不知道世事險惡。 汽車又上路了。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路上的車很少,偶爾過去幾輛都是大型貨車,老刀說: “盯著點對面的來車,別走岔了。” 整個公路上漆黑一片,只有車大燈前面還有點亮光,只要一個疏忽,兩撥人就可能錯過。 李俊海道:“鄭雲,這個任務交給你,車牌號記住了嗎?” “放心吧,內地的車牌是藍色的,這裡都是白色,錯不了。” 話音未落,老刀大喊一聲,他說的是緬文,李俊海聽不懂。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李俊海定睛一看,只見車前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幾個人影,車慢慢接近了,李俊海這才看清楚,前面幾個人似乎穿著軍裝,手裡還拿著武器。 離幾個人還差十幾米的距離,老刀突然端起槍,槍口伸出窗外: “噠噠,噠噠噠…” 寂靜的山林裡突然傳出爆豆一樣的槍聲,幾個人端著槍正準備劫車,槍聲一響,這些人嚇得轉身就往路邊滾去,眨眼間,一個人影都沒了。 汽車呼的一下衝了過去。 老刀意猶未盡,他側過身子,又朝後開了幾槍,汽車轉瞬間就跑遠了。 老刀收回槍,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媽的,大半夜劫道,嚇死人了!” 李俊海驚魂未散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