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局的人走了。 在家的幾個人都不太懂稅務。在公司裡,於芳和夏風的個人銀行流水最大,都是幾千萬的水平,但這麼大的流水到底有沒有問題,沒人知道。 於芳說道:“我去找人諮詢一下,不能稅務局說什麼就是什麼。” 夏風道:“於姐,你瞭解一下那個張科長,我總覺得他是故意來找茬的。” “對,我也感覺不對。”李俊海附和道。 於芳說:“別管是不是來找茬的,只要我們沒問題,誰來也白搭。” 寸曉萍心有餘悸地問道:“我們掙了這麼多錢,他們不會給我們沒收吧?” 於芳道:“我們正常經營,真要想沒收也得說出理由來。” 說著,於芳拿起自己揹包,氣呼呼地出去了。 氣氛很不好,每個人都有點沮喪。 夏風道:“別想太多了,等等訊息再說吧。” 正在這時,李俊海出的電話響了,是公安局讓李俊海過去協商貨場的事。 夏風對李俊海說道:“俊海,什麼都不答應,一口咬定他們就是盜竊。” “放心吧!” 李俊海憤恨地說道:“如果公安局想息事寧人,我就連他們一起告。” 夏風問道:“用不用我跟你去?” 李俊海擺了擺手:“不用!” 李俊海出門,不到十分鐘,他就來到公安局,走進正廳,李俊海打聽了一下,被接待的人帶進了一間會議室。 房間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有穿制服的,還有兩個人一看就是農民,其中一個人竟然是房東寸守人。 看見李俊海坐下,一箇中年警察說道:“你們雙方都到場了,關於那批石頭有點爭議。”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先把基本情況說一下,如果哪地方不對,你們雙方再補充。” “寸守人把廣母路的大院租給了風聖公司,說跟風聖公司是合作關係,兩方共同擁有貨場裡的全部財產,現在因為寸守人欠陶勤四百多萬,陶勤就把倉庫裡的石頭都拉走了,說是衝抵欠款。” 警察話還沒說完,李俊海問道:“寸守人說跟我們是合作關係,請他拿出來合作協議,否則我就認為他在編造謊言。” 警察看了一眼寸守人邊上的人,那個中年人乾咳了兩聲,說道: “我是上弄沙村的村治保主任,我叫陶雄。” “那個大院是二十年前村裡分給寸守人兄弟兩個人的,這次他們兄弟倆拿出大院跟風聖公司合作,我也有耳聞。” “但我這裡地方偏僻,民風樸實,彼此之間合作很少寫書面協議,就像我們村裡很多村民出租房子,都是交錢入住,根本沒有協議。” 李俊海氣樂了:“沒有協議?就憑你嘴說?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陶雄玩味的看著李俊海,一副我就黑你了的神態。 警察說道:“沒有協議這件事就不好辦,你們有沒有證人?” 陶雄大大咧咧地說:“當然有了,守人的弟弟守義也知道,還有幾個街坊鄰居。” 警察問道:“寸守義現在在哪兒?” 寸守人小聲說道:“守義在木姐,他喜歡賭博,要不也不能欠了這麼多錢。” “你就不能通知他回來一趟?” 寸守人搖搖頭:“我說了他也不聽。” 中年警察看了一眼李俊海:“李先生,你這邊有沒有證人?” 李俊海冷笑一聲:“我就說兩點,第一,寸守人欠誰的錢跟我們沒關係,如果他說跟我們有合作關係,讓他拿出書面協議來。” “第二,我們的貨被人偷了,我們要追究偷盜者的刑事責任。” 中年警察笑了:“問題沒那麼嚴重,我們現在是協商解決…” “我不跟任何人協商!” 李俊海騰地一下站起來: “如果公安局不能秉公辦事,我還可以上告。” 中年警察笑道:“李先生,既然對方說跟你們有合作的口頭協議,這種東西也不能瞎編,他們都是普通的村民,不可能幹出來詐騙的事情來吧?” 李俊海瞪著警察,半天沒說話,要說現在他還沒發現這個警察屁股坐歪了,他就是傻子。 “吳大隊在哪兒?”李俊海冷不丁問了一句。 “吳大隊?” 警察面露不悅:“這種小事用不著吳大隊出面。” 李俊海抬腿就往外走:“告訴你們吳大隊,做人要有點良心。” 走到門口,李俊海回頭惡狠狠的看著陶雄: “陶雄,別以為你們在瑞寧能一手遮天,我們走著瞧,老賬新賬會一起算的。” 門被咣噹一聲關上了。 中年警察看了一眼陶雄,陶雄滿不在乎的說道:“範隊,我們村民受外鄉佬欺負,這件事你要主持公正啊。” 姓範的警察說道:“放心吧,這件事得慢慢談,他們有點火氣是正常的。” 陶雄站起來說道:“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陶雄領著寸守人走到停車場,寸守人見四下沒人,他小聲問道: “陶哥,這件事靠譜嗎?” 嘎嘎兩聲怪笑,陶雄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地方,容不得外鄉佬猖狂,你現在就咬定當初是跟他們合作就行了。” 隨後,他又補充道:“叫你弟弟最近別回來,我知道他在木姐還有一個家。” 寸守人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