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海一見來人,連忙擺了擺手,又指了指病床,白蘇陽明白夏風睡著了。 屋裡散發著一股中藥的味道,白蘇陽躡手躡腳走進病房,見夏風側躺在床上,左肩露在外邊,上面包著厚厚的紗布,他輕微地打著呼嚕,眉宇間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他凝視了一會兒,擺手意示李俊海跟他出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俊海沒見過白蘇陽,只知道他是張霞的舅舅,非常有錢,聽見白蘇陽問話,他嘆了口氣說道: “事情不復雜,夏風在海關買了一塊罰沒的木那原石,這塊石頭是贛省商會副會長錢紹才的,偶然的機會他發現這塊石頭在夏風手裡,但他不知道夏風是從正道買的,他要強拿回去,就起了爭執。” “到了晚上,事情突然起了變動…” 李俊海把昨天傍晚直到後半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完完全全敘述了一番,一直說到夏風打電話向他求救。 沉默良久。 “夏風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肩膀骨裂,被棒子砸的,現在敷的中藥,還吃了一些消炎藥。” 李俊海心有餘悸地說:“醫生說了,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是粉碎性骨折,將來要殘疾的,左臂可能抬不起來。” 白蘇陽陰沉地問道:“就因為一塊石頭他們就敢殺人?太猖狂了,我聽說老緬四個人拿了三把匕首,有沒有可能是夏風得罪了他們?” “不可能,夏風向來與人為善,幾乎不與人發生衝突,這些緬甸人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李俊海嘆了口氣說:“錢紹才財大氣粗,很有勢力,我們惹不起。” 白蘇陽說道:“你叫李俊海吧,昨天張霞回去給你好頓誇獎,你和夏風是好朋友,扶危助難是本分,這件事我還得了解一下,夏風就靠你了。” “放心,白叔,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白蘇陽轉身走了。 他真是有點暴怒了:敢欺負我們魯省人,真是活膩歪了,這次要不扒下他兩層皮,你當我們魯省人是吃素的? 李俊海剛走回病房,就見夏風的手機正在震動,他怕電話鈴聲吵醒了夏風。 他拿起手機一看,一個叫周峰的,想了一下,他接起了電話: “夏風,你說的資訊確定嗎?” 李俊海一愣,隨即說道:“我不是夏風,您等一下,我叫他。” 李俊海輕輕把夏風叫醒,夏風接過電話,有力無氣地問道: “周哥,我是夏風。” 周峰沒聽出來夏風的語氣,他急切地問道: “那個叫錢紹才的人確認了那塊石頭是他的嗎?有簽字嗎?” 夏風打起精神:“我問過警察,他們說確認了,至於籤沒簽字我沒看見。” 周峰頓了一下,說:“我再瞭解一下情況,有什麼事趕緊跟我通報。” 放下電話,李俊海道:“白叔來了,瞭解一下情況又走了,我能看出來,他非常生氣。” 夏風苦笑道:“這幫大佬都護犢子,我們太弱小了。” “夏風,你覺得最後應該是什麼結局?” 夏風嘆了口氣:“我哪知道是什麼結局?我現在就關心能不能抓到貌本,如果真是錢紹才指使的,他是唯一的證人。” 他又道:“我都還是欠缺經驗,當時就不該飛起來踢個人,我剛一倒在地上就捱了一棒子,眼看著人跑了我沒法追。” “唉,貌本真要是跑了,絕對是那個人通風報信,一入緬甸,再想抓他難上加難。” “夏風,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不要責備自己。” 夏風喃喃自語道:“現在就看周哥的。” 他抬起頭來說:“俊海,你得找一下王叔,多瞭解一下錢紹才的情況,尤其是他跟礦山的關係,也許周哥那邊用得著。” 李俊海不知道這位周哥到底是幹什麼的,他說道: “警察說不讓我們見外人,你現在還…” 夏風不耐煩地說:“別聽警察的,我待在醫院裡,他們還能打上門來不可?” 李俊海想了想說:“那就等中午,我們在店裡談。” 夏風突然搖搖頭:“不妥,那邊的人都認識你了,去店裡就坐實了王偉和我們是一起的。” 李俊海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站起來說: “我現在就去姐告,找個沒人的地方,聊完我趕緊回來。” 李俊海走了。 夏風這會兒卻睡不著了,腦子亂糟糟的,事情變得有點複雜,自己這邊看似勝券在握,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讓對方逃脫。 隨後的一段時間,寸曉萍,張霞,甚至於芳的電話都來了,她們還不知道昨天夜裡又發生很多的事情,聽說夏風有點忙,都急忙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接的,夏風真有點疲憊了,他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他準備眯一會兒,等著李俊海回來。 誰知剛躺下,警察又上門了,他們是來了解情況的。 又折騰二十多分鐘,最後連護士都看不慣了,直接把警察轟走了。 兩名警察剛回到派出所,就被領導叫去開會。 五六名警察坐在會議室裡面,個個面色嚴峻,不苟言笑。 周所長坐在當中,看了看眾人,開口道: “說說情況吧。” “所長,昨天夜裡,我接到110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