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幾個人都到了,簡單商量一下,楊志勝留下,其他人回瑞寧。 夏風強撐著對李俊海說道: “周哥打過電話了,海關要把石頭送回來,我沒答應,這件事等我回去處理。” “再一個就是白叔叔他們切的那塊石頭,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我暫時回不去,你晚上請他們吃個飯。” 李俊海說道:“我面子不夠大,估計他們不能去。” 楊志勝說道:“不去就不去,這些大老闆也不缺這頓飯,等夏風身體好了再說。” 叮囑了夏風幾句,幾個人走了。 回到瑞寧已經是中午了,兩個女人倒沒問什麼,她們知道夏風幾個人去牤市,但幹什麼卻不知道。 現在夏風受傷了,李俊海只能瞞著,他把李峰送到公司,又和陳武到了貨場。 剛一進大門,小寧和大老李興奮地跑過來說道:“李總,石頭切漲了。” 李俊海笑道:“你們怎麼知道切漲了?” 大老李說:“昨天晚上幾位老闆又過來了,石頭切開他們說是花青,大概值八九百萬。” “石頭在哪兒?” 李俊海邊說邊往裡走,切出來花青也算可以了,這種品相的翡翠不是最好的,但勝在很有特點。 花青種也算滿色的一種,只是不那麼純粹。 所謂的花青種是從顏色分類的,綠色和白色翡翠交織在一起,沒有規律,而且綠色多,白色很少,大面積的綠色翡翠之間夾雜著少量白色翡翠,就像一副彩畫。 如果白色多就不能叫花青,那是飄色。 花青種普遍都是細糯種,無論是首飾還是擺件,都非常有特點。 李俊海來到辦公桌前,石頭放在地上,上面蓋著紅布。 開啟紅布,李俊海蹲下看了看,種分非常老,一點顆粒感都沒有,不過裂很多,磨盤大小的切面上,只能畫出兩三條手鐲。 他抬頭問道:“幾位老闆沒說怎麼處理嗎?” 小寧回答道:“白總說讓夏總看看,然後就發粵省。” 李俊海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然後說道: “石頭髮走吧,夏總這兩天回不來。” 正在這時,一輛塗著海關標誌的轎車開進了大院,車門一開,一個年輕人走了下來,他見李俊海在,不由得笑道: “李總,領導派我過來,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看看那批石頭怎麼給你們運回來,運費我們出。” 李俊海說道:“又找到東西了?” 年輕人尷尬一笑:“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李俊海說道:“我們人力有限,還是你們送回來吧…” 年輕人有點著急。 昨天事情做得有點過分,現在人家不配合,領導又下死命令,一定要把石頭送回來,他只好說道: “李總,我們單位事情多,人手還不夠,這件事只能…” 李俊海一擺手,:“王科長,我跟你說吧,這件事我還真做不了主,要不你們找找我們夏總,他昨天晚上去牤市了,還沒回來。” …… 昨天下午,吳關長帶著一群人回到了瑞寧。 這次會議是滇省海關的年底總結會,一個是總結過去一年的成績,查詢不足,另一個就是安排明年的工作。 這種會議從來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受表彰的高興,工作出現失誤的難受,大會上領導三番五次提到你們單位的名字,讓單位一把手如坐針氈。 好在瑞寧海關還算不錯,表彰沒少拿,錯誤也是輕描淡寫。 即使如此,吳關長也是高興不起來。 出現夾餡石頭,這件事實在太惡劣了,往小了說是工作失誤,往大了說就是重大責任事故,這是要追究領導責任的。 吳關長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旦讓這些毒品流到社會上,挨個處分都是輕的,關長能不能幹了都在兩可之間。 對海關而言,只要是沒有報關的都屬於違禁品,都在打擊的範圍,但其中也有一些品類是絕對嚴加防範的,比如藏毒運毒,這已經不是走私的問題了,而是嚴重刑事犯罪。 吳關長下飛機到了瑞寧,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就到了緝私局。 馬局長小心翼翼地把領導領到倉庫,望著地上的石頭,還有一袋袋毒品,吳關長眉頭緊皺,他問道: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馬局長小心地說道:“我們查了一天,沒再發現其他毒品。” “這批石頭是那個部門查封的,當時是什麼情況?” 馬局長望著領導鐵青的臉,低聲說道:“我們查了一下記錄,這批石頭應該是二科查封的,他們負責畹町一線。” “當時沒上警犬嗎?” “關長,這是三個月前的事了,時間跨度太長,有些具體情況已經沒法瞭解。” 吳關長有點不滿,又問道:“你把人家所有石頭都拿回來了?” “我擔心裡面還有這種夾餡的 ,我就…” 吳關長打斷了他的話:“現場不能看嗎?為什麼還要拉回來,我聽說有好幾百噸。” 馬局長可不敢說當時那位夏先生太牛逼,自己就想治治對方。 吳關長嘆了口氣,出現夾餡石頭放在誰身上都覺得憋氣,底下人也不容易,家醜還不是要外揚了 “把石頭給人家還回去。”他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