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您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吃完飯,約定好下午的商談時間,池晚秋第一時間就找到張書記, 現在的新情況更復雜,必須商量出一個結果,再往下拖,別說楊總他們什麼態度,陽阜鎮的老百姓可能都不幹了。 張書記已經知道對方的意思,他笑道: “贖買債權!這位楊總真是個人才,這種招數都讓他想出來了。” 池晚秋說道:“這種操作方式很正常,一旦夏卓言被抓住,退賠賬款,夏風就是債權人。” “哪有那麼容易抓人,現在人在國外,鞭長莫及。” 池晚秋道:“張書記,這件事的操作程式沒問題,所有的指向就是贖買債權,這是國家政策允許的。” 張書記說道:“從表面上看,這個做法很公正,但我們還有一個很麻煩的後續工作,首先就是說服那些受騙的人接受這兩個條件。” “這個應該沒問題。” 池晚秋說道:“我跟苗村長溝通了一下,他說這麼做雖然有點麻煩,但那些受騙的人畢竟能把錢拿回來,這件案子已經一年多了,在等個三五年也不見得不行。” 張書記搖搖頭:“如果一兩個人還好說,現在全鎮幾百人,要想都接受這個條件,工作量很大。” 池晚秋道:“一個兩萬平米的冷庫,值得我們去做工作。” 張書記笑了:“這位楊總是個人精,知道如何吊我們胃口,而且這麼一通操作下來,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損失,五年後,冷庫還是他們的,只不過少掙幾年錢而已。” 池晚秋說:“商人逐利,看得出來,那位楊總和李總,對夏風還錢非常有意見,但不得不做。” 張書記問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簡單瞭解一下,他們在滇省開了一家珠寶公司,應該是跟緬甸做生意。” 張書記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他們是正常經營掙的錢,我同意按照他們的意見辦,但這件事牽扯麵太廣,我們還得向上面彙報。” “這是當然。” 池晚秋說道:“下午我們可能要商量一些細節,書記還有什麼指示?” “具體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張書記說道: “我只提一個要求,別出亂子,這點你要明確告訴苗秋實,他們那個村鬧得最厲害,現在還有人經常去信訪部門上訪,說我們不作為。”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池晚秋走出書記辦公室,剛準備進自己的辦公室,一個年輕人慌慌張張跑過來說道: “鎮長,又有人去夏家鬧事了!” 池晚秋腦子轟地一下,這個關鍵時刻,千萬別再出事了。她問道: “幾個人?苗秋實在哪兒?” “不知道,打電話也不接,去夏家的人是苗秋實的遠房舅舅,三四個人。” 池晚秋當機立斷:“通知派出所出警,我們馬上走。” 年輕人看看四周沒人,低聲對池晚秋說了兩句,池晚秋臉色鐵青,惡狠狠地說: “通知李主任,讓她停職。” 兩個人急急忙忙下樓,剛坐上汽車,就見苗秋實騎著摩托車進了大院。 苗秋實剛站住腳跟,池晚秋怒吼道: “你跑鎮政府來幹嘛?村民又去夏家鬧事,你不知道?” “我告訴你,如果耽誤了陽阜鎮招商引資的大事,你等著組織處分吧。” 苗秋實有點驚恐,真要耽誤了領導的好事,村長估計幹不了了,他焦急地說道: “鎮長,我馬上就過去,我過來想請你讓派出所出趟警。” 池晚秋沒好氣的說:“我都安排完了!” 苗秋實轉身就走,他現在恨死了這個遠房舅舅,都什麼時候了,還敢鬧事? 等苗秋實到了夏家門口,只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都圍在大院門口,一輛警車被擋在了外邊。 見村長來了,圍觀的人讓開了一個通道。 苗秋實滿臉怒氣往裡面走,一進院子,就見三四老頭坐在院子裡,他那位遠房舅舅正對著夏風父子大喊大叫: “你們父子有錢不還,還有理了?騙我們的養老錢,良心被狗吃了?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就死在這裡。” 苗秋實憋不住了,他大吼一聲: “住嘴!” 他一指坐著的幾個老頭:“周所長,把這幾個人都帶走,他們涉嫌擾亂公共秩序,擅闖民宅,先關起來再說!” 幾個老頭回頭一看,是苗秋實,他舅舅當即就不幹了: “秋實,你想讓警察把我關起來?” 苗秋實知道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 “別以為你們年紀大了就沒人敢管你們,只要犯了法,多大歲數都不管用。” “你說夏家欠你的錢,你把證據拿出來?” 舅舅急眼了: “秋實,你胳膊肘往外拐,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孫。” 說著他就要站起來,苗秋實怒道: “如果你敢打人,可就別怪警察嚴格執法了。” 幾個警察躍躍欲試的樣子讓老頭有點害怕,想了想又坐下了。 苗秋實一回頭: “張二剛,你給我出來。” 老頭的兒子喊道:“這是我爸的事情,關我什麼事?” 苗秋實鐵青著臉說道:“你家宅基地侵佔村裡公共土地,你今天下午必須拆除,否則村委會晚上就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