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俊海的敘述,夏風半天沒說話。 對李俊海而言,晚上這一次酒局,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歷,先是自己扮豬吃老虎,後來是於芳突然來了強援,而且是那種秒殺一切力量,看著都讓人眩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酒喝的有點多,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了。 過了良久,夏風慢慢地說道: “我們這些人來到瑞寧,說是世事艱難,懷才不遇也好,說是自己行差踏錯,迫不得已也好,都是我們自己內心的秘密,很少示人。” 他嘆了口氣:“看來於姐也逃不過這個宿命,她的丈夫應該不在了。” “俊海,能讓公安欠這麼大一個情,於姐的丈夫絕對是個人傑,甚至為國捐軀都有可能…” “我們…” 夏風一回頭,見李俊海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敢情自己剛才的話白說了。 看著昏睡的李俊海,夏風也沒了主意,現在這小子睡得跟死豬似的,今天晚上著實沒少喝。 他本來想等李俊海睡一會兒就能醒,誰知自己也有點犯困,不知不覺中他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風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他拿起電話一看: 是王偉,夏風心裡一沉,大半夜打電話,不會是又出事了吧? “大哥,出事了,昨天晚上,錢紹才在家門口被幾個陌生人打了,現在已經拉到醫院,人事不省,醫生說能不能搶救過來就看造化了。” 夏風驚得猛地站起來: “知道誰幹的嗎?” “不知道,現在警察正在詢問錢俊龍,我和我爸都在醫院。” 放下電話,夏風望著窗外黑乎乎的夜色,不由得一陣陣發寒,誰膽子這麼大,敢在風口浪尖當街襲擊他人? 猛然一陣敲門聲嚇了他一跳,門一開,一箇中年人探頭說: “先生,我們店要打烊了,你們什麼時候走啊?” 夏風一愣,隨即苦笑道:“我這朋友昨晚喝的太多,怎麼都叫不醒,要不這樣吧,我掏點費用,讓他在這裡睡,我也不走了。” 更夫想了一下,說道: “那也行,不過明天一早你們就得走,否則店長來了我跟著吃瓜落,我們這裡是不允許留宿的。” 夏風拿出三百塊錢遞給更夫,後者笑眯眯地說:“我下去給你們拿幾瓶礦泉水,喝多了容易渴。” “謝謝大哥!”夏風很客氣。 過了不一會兒,更夫不但拿了幾瓶礦泉水,還帶來了兩盒泡麵。 夜深人靜,夏風坐在沙發上一點睡意也沒有: 現在問題嚴重了,如果錢紹才也被襲,那對付自己的殺手就有可能是楊向豐派來的。 楊向豐財大氣粗,勢力雄厚,面對這麼個龐然大物,夏風還真有點膽寒。 別說做生意了,就算在瑞寧待著,估計都不行,這幫大佬要說不吃人,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張霞曾經偷著告訴夏風,前一段時間舅舅白蘇陽收了不少頂級料子,連她都不讓看。 白蘇陽在這次緝私中,絕對是賺的盆滿缽滿,否則,他哪來那麼大的動力? 為老鄉出頭,為夏風出氣,不過是個由頭,真正落實的還是大筆錢財的進賬。 但夏風對白蘇陽一點意見也沒有,反而他到覺得白蘇陽這麼做才符合他的身份,衝冠一怒的是匹夫。 謀定後動,沒利益不出手才是商人的本色。 昨天晚上的酒宴夏風想問問楊向豐最近的動態,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看來是自己失策了。 就在剛才,夏風嘴上說留下來照顧李俊海,還不如說他現在及其害怕走進黑暗。 無論什麼人,勇敢都是相對的,害怕才是人類的本性。 夜色如墨,螟蟲嘶鳴,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昏暗的路燈下,偶爾一輛汽車駛過,濺起一股煙塵。 漫長的邊境,掩映在群山峻嶺之中,有河流,有山脈,還有稻田小溪,甚至一條國境線竟然穿寨而過,形成獨特的人文景觀。 在夜色的掩護下,走私的團伙,販毒集團,在國境線上來回穿梭,用命博取著財富。 緬甸盛產鴉片,瑞寧是滇西南販運毒品最主要的一條通路,販毒不像走私,他們個個帶槍,遇上警察就會毫無顧忌的開火,他們知道,抓住就是死刑,拿把槍還能博一條生路。 大宗走私的團伙也有槍,一是怕被同夥半路截了,二是碰上小股的隊伍還能來個黑吃黑。 這裡流行的絕對是叢林法則,沒有人情,沒有友情,就認錢,比爹媽還親。 最苦的就是那些肩扛手提的個人,掙點生活費而已,他們不太怕警察,反倒是怕販毒走私的大團夥,為了不走漏風聲,這些人可能被就地滅口。 弱肉強食已經成為一種常態,漫長的國境線,根本無法看管。 就在姐告附近的一片水田裡,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伏在半人高稻穀中,緊緊盯著國內這邊一條蜿蜒的小路。 月光下,小路若隱若現,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輛商務車駛上了小路,來到稻田邊,幾個人跟車上的人告別。 “隊長,人來了,一輛車,看不清車上幾個人。” 隊長立刻命令道: “情報準確,各組注意,一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