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芳莞爾一笑：“我怎麼就不能切石頭？” 夏風點點頭，低頭又看起來了石頭，不一會兒他抬起頭說道： “於姐，這塊石頭拿的貴嗎？” “不便宜，八萬，正場會卡的水翻砂。” 夏風輕微地搖搖頭，於芳看見了夏風的動作，她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夏風道：“石頭沒問題，價格也算便宜，但我估計不能切。” 於芳狐疑的問道：“為什麼？” 夏風想了一下說道：“表現太好了，這種石頭在場上沒切開，指定有原因，我估計裡面應該底灰。” 所謂底灰就是翡翠肉質偏灰色，做出來的成品偏暗偏灰，即使種分水頭再好，也不太值錢。 於芳有點遲疑，她說：“賣給我的人也跟我說讓我拿回去賣，說不能切。” 夏風笑了：“這種石頭賣相太好了，能賣個好價錢…” 話音未落，大門一開，一箇中年男性走了進來，於芳一見，不由得面露尷尬，他低聲對夏風說道： “那個色鬼又來了。” 說完，她迎上前去：“姚總，您又來了，快請坐！” 姚總也就是四十多歲將近五十的年紀，一見於芳，抬頭紋都開了： “最近沒啥事，過來玩玩。” 於芳眼珠一轉：“姚總，您來的正好，我剛到一塊石頭，您看看。” 姚總來到桌前，他不記得見過夏風，問道： “哪個場口的石頭？” 夏風靈機一動：“會卡的水翻砂，我和我姐合夥買的。” 姚總深深看了夏風一眼，還是沒認出來，他坐在茶臺前，拿起手電開始看石頭。 於芳一見夏風如此說法，就知道這小子要忽悠姚總。 於芳倒了一杯茶遞給姚總，對方沒說話，他盯著石頭看了有三四分鐘，問道： “什麼價格？” 夏風張嘴就來：“石頭價格有點高，十六萬我們拿的，我和我姐正商量切開呢，表現太好了。” 姚總不動聲色地說：“不過十萬我就要了，馬上去切，開漲了給你們每個人一個大紅包。” 夏風搖搖頭笑道：“姚總，你看看這表現，外邊已經是三分水了，裡面大機率是飄花，這種石頭一旦出了冰種飄花，就是七十萬一公斤。” “七十萬一公斤？”姚總倒是不知道這種價格。 夏風解釋道：“我剛從坪洲回來，現在冰種飄花的料子漲的厲害，很多加工廠的老闆都是拿著鈔票滿世界找貨源。” 姚總有點不知道如何接茬，他是資深玩家，但卻不懂翡翠加工的成本核算。 他左右翻動著石頭，隨嘴問道： “您們準備賣什麼價？” 於芳剛要說話，夏風搶著又說道： “我不想賣，準備自己賭一下。” 姚總抬頭看著於芳：“阿芳，你也想賭？” 於芳知道夏風在幫自己，故作苦惱地說： “我們原來看石頭的時候，說好了要賣二十多萬，不過石頭拿回來了，我弟弟又要自己賭，我倆正商量呢。” 石頭確實沒問題，姚總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他真有點喜歡了，這種一打燈就全透的感覺讓人心裡十分舒坦，他想了一下說道： “十五萬我就拿著。” 於芳心裡激動，但她故作為難地說： “石頭我是想賣，可這塊石頭我弟弟說了算。” 夏風故作傻乎乎的說： “低於二十萬絕對不能賣，姚總，說實話，這塊石頭我是真想切開，要不我們合賭？” 姚總搖搖頭說：“我從來不跟人合股賭石頭。” 大家都不說話了，只有姚總還在翻看著石頭，他靈機一動，指著貨架子上一塊石頭說道： “我不欺負你們姐倆，二十萬我認了，不過石頭切垮了，那塊石頭送給我。” 夏風順著姚總的手指方向望過去，見是一塊擺三橋的紅蠟殼石頭，就說道： “那塊是我姐的石頭，你得問她。” 於芳一笑：“沒問題，別說切垮了，就是沒切垮，還不是姚總一句話的事。” “那就刷卡吧，石頭我拿走，中午還約了人，阿芳，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我還有幾個朋友一起。” 於芳有點發蒙，這位姚總絕對是個見色起意的主兒，自己別又掉進坑裡了。 她見夏風不動聲色，只好點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把姚總送走，夏風問道：“這位姚總是幹什麼的？這麼有錢？” 於芳道：“他是做工程的，是個什麼副總，看做派不太像是個老闆，也許是下面的包工頭，滇南現在到處都在建高速公路，他的工程總做不完。” 夏風心道，又是一個靠政府吃飯的買賣。 回到店裡，於芳剛要說感謝的話，夏風一擺手： “於姐，您先聽我說，這位姚總很有錢，是個好顧客，至於其他方面的問題，我想好了辦法。” 於芳忐忑的問道：“啥辦法？” 夏風微微一笑：“晚上你把俊海帶著，就說是你的表弟，如果姚總不同意，你就不去了，說要在家招待遠來的表弟。” “這行嗎？” “沒問題，真到了酒場，只要勸你喝酒的，都推給俊海，不要擔心，他喝不醉。” 於芳忙不迭地說道：“我趕緊過去找俊海聊一聊，剛才沒讓人家過來，有點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