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覺得石頭值多少錢?”張總問道。 “老緬要兩百萬,不過這種全賭石虛價太高,說實話,幾十萬還值,木那正場的,這麼大的石頭,表現還好,賣場口都值。” 另一箇中年人問道:“五十萬怎麼樣?” 白蘇陽搖搖頭說:“五十萬我開過了,對方不賣,說實話,真要是五十萬,我自己要麼開窗要麼切了。” 楊總笑道:“白老闆財大氣粗,幾百萬不過就是毛毛雨了。” 白蘇陽搖搖頭說:“這跟錢沒關係,合夥切石頭是行業習慣,漲了皆大歡喜,垮了每個人賠的也不多。” 這就是老江湖說的話,賭石是十賭九垮,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吃獨食,那絕對是想多了,現實隨時隨地教你怎麼做人。 張總問道:“最好能到什麼地步?” 白蘇陽說:“滿色,但機率很小,花青的機率很大,就看色多色少了。” 花青是翡翠比較特殊一個種類,底子一般是糯種,綠色翡翠和白肉交織在一起,看著花裡胡哨的,如果種分夠老,也算是高檔翡翠了,是做高檔擺件的首選材料。 白蘇陽是老成之見: 翡翠外皮上的松花有很多種形態,有片狀的,就是一大片都是綠色;還有線狀的,一條線,有長有短,有寬有窄,最好的是一條線繞著石頭轉一圈。 再有就是這種點狀的。 單從形態上看,點狀松花的想象力最差。 白蘇陽想了一下,又說道:“這塊石頭開窗意義不大,到處都是松花,如果開在色上還好說,一旦露白肉了,還不如不開。” 楊總說: “既然碰上了,切就切了吧,一個人不過二三十萬。” “最差能到什麼程度?”另一箇中年人問。 “於老師,您是做學問的,真要我說出子午卯酉,我只能瞎編,賭石這玩意千變萬化,就是緬北那些高手也只能說個大概。” 白蘇陽猶豫了一下:“種不應該差,如果所有松花都是皮色,色不進,即使到了糯冰種,也就二三十萬。” 這就是垮到底了,這種品相的翡翠原石,不可能切完直接扔垃圾堆。 幾個人都不差錢,但賭石就是這樣,賭漲皆大歡喜,賭垮垂頭喪氣,賭石運氣成分太大了。 楊總說道:“那就七八十萬拿下,老白你趕緊跟老緬溝通,不行就叫他過來,我們幾個人一起對付他。” 張總說:“ 別管多少錢,我們四個人平分。” 白蘇陽拿起電話打了出去,簡單說了兩句,他放下電話說: “人馬上過來。” 李老師不太愛說話,作為大學老師,他超級喜歡玉石,對翡翠成品也有很深的造詣,可惜碰到翡翠賭石,他就是個小白了。 他說道:“我只管出錢,不過說好,真出來成品,得我先挑。” 張總笑了:“估計出不來像你家裡那些頂級飾品,賭石玩的是刺激。” 這時,夏風從屋子裡走出來,白蘇陽問道: “夏風,看得怎麼樣?” 夏風猶豫了一下,忐忑地說:“這種好東西我看得少,切開就應該大漲吧?” 楊總大喜:“借你的吉言,真要大漲了,我給你個大大的紅包。” 夏風坐下,又說道:“白叔,這塊石頭是木那的吧?” “是木那,你看出來了什麼?”白蘇陽也是等著老緬來,沒話找話。 “石頭沙粒很硬,也很緊實,松花都是點狀的,如果不出意外,裡面應該也是這種狀態,如果色化開,應該是花青,不過…” 夏風話剛說了一半,院外外邊走進來兩個緬甸人。 前面那個緬甸人是標準的五短身材,也就一米六的身高,肚子上猶如扣了一口大鍋,肚子大的出奇。 後面是個年輕人,估計是他的跟班。 “白老闆,石頭看得的怎麼樣了?”緬甸人開口道。 “本散,快過來坐,喝點茶。”白蘇陽招呼道。 夏風一見老緬來了,知道他們要開始談價格,這是需要避諱的,他馬上站起來說道: “我再看看石頭,學習學習。” 白蘇陽看了一眼夏風:這小子太有靈性了,知道進退。 夏風走進屋裡,又坐在茶几邊研究起了石頭,就在這時,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夏哥,你來了!” 姑娘一臉的驚喜。 “張霞,我來一會了,你在忙什麼?” 張霞坐在夏風身邊,嬌聲說道: “還能幹啥?每天就是買菜做飯,都快煩死我了。” 張霞是白蘇陽的外甥女,她領著兩個緬甸女人負責舅舅一大幫人的生活。 “夏哥,哪天出去玩唄,我跟舅舅請個假。” 夏風不傻,他知道這個姑娘對自己有點意思,但他現在連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敢搭理女生?何況他還揹著一大筆欠賬。 要說夏風不懂男女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有女朋友,嘴也親了,床也上了,但一畢業,兩個人就各奔東西。 等他從家裡逃出來,他就暗暗下決心,一定先掙到錢,否則絕不動男女之情,那東西太損傷鬥志,家裡人為他付出的太多了,他必須有所回報。 “張霞,我現在一天忙得沒白天沒黑夜的,哪有功夫出去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