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路上漸漸有了行人。
盈江的商業氛圍很差,基本上還是農業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李俊海就睡了三個小時。
昨晚,顧嚴兵走了之後竟然沒回來,他有點擔心對方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簡單洗漱,李俊海出門,他準備去派出所看看,爭取能見到夏風,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無妄之災,夏風真要上來牛勁,非要拼出個誰對誰錯,一時半會兒還真出不來。
李俊海也感到謝軍有點害怕。
這點李俊海可以理解,對方畢竟是個小商人,得罪關家對他而言,猶如泰山壓頂,想在盈江好好做生意都很難。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謝軍也不能置身事外,李俊海給他安排了簡單的工作。
那個兵哥是個熱心腸,不過畢竟剛認識,李俊海不敢跟對方攀交情,這個社會,防人之心不可無。
來到派出所門前,小院子裡面靜悄悄的,李俊海估計警察還沒上班,他坐在院子外邊的臺階上,想著自己的計劃。
突然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不認識:
“你好,我是李俊海!”
“我是顧嚴兵,俊海,你現在在哪兒?”
李俊海站了起來:“兵哥,我在派出所,一會兒他們上班我想見見我的朋友。”
顧嚴兵道:“你在那裡別走,我過去接你。”
不一會兒,顧嚴兵騎著電動車來了。
“俊海,昨天晚上沒給你打電話。”顧嚴兵解釋道:“我沒見關金業,不過他帶話過來,說可以談談。”
“去哪兒談?”
“他店裡,就在前面,我剛給他打完電話,說一會兒就到。”
兩個人來到關金業的店鋪門口,李俊海仔細打量了一下,整個店鋪臨街,鋪面有十幾米長,玻璃窗裡面擺放著原石。
這老小子很有實力啊!竟然比我們的店還大?
店裡沒人,捲簾門關著,兩個人就站在邊上閒聊。
“俊海,說實話,這個錢掏的冤枉,畢竟這件事你們有理。”
李俊海搖搖頭:“冤枉也得掏,先把人救出來什麼都好說,我們倆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只能破財免災了。”
“兵哥,你怎麼來的盈江?”
“喪家之犬,有個地方呆就不錯了。”
顧嚴兵自嘲道:“在老家,村長分配不公,我把他一家都打了,沒辦法只好跑路。”
“你來盈江多長時間了?”
顧嚴兵嘆了口氣:“十年了,我也是笨蛋,人家都掙到錢了,就我還苦哈哈瞎忙。”
兩個人閒聊,一直等到十點多,一輛奧迪汽車才停在門前。
車門一開,關金業從車上下來,他朝顧嚴兵點了點頭:
“阿兵,有點事耽誤了。”說完眼睛望著遠方,拿李俊海當空氣了。
李俊海都快氣炸了,這老小子太他媽的能裝了。
司機開啟卷簾門,三個人走進店裡。
剛一坐定,顧嚴兵說道:“關總,這位是李總,他過來想跟你談談”
關金業一擺手,打斷了對方,他緊緊盯著李俊海:
“我老了,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被打的人事不省,你們準備怎麼辦?”
李俊海笑道:“關總,您提條件,我不打折扣。”
“那好!”關金業一點沒猶豫:
“給我三百萬現金,這件事我不再追究。”
顧嚴兵頓時急了:“關總,昨天晚上還說是兩百萬,今天怎麼變成三百萬了。”
他感到自己被對方丟坑了,這下子裡外不是人。
“阿兵,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兩百萬了?”關金業一副玩味的樣子,似乎吃定了對方。
顧嚴兵頓時語塞。
他還真沒親耳聽對方說過要兩百萬。
還沒等李俊海說話,顧嚴兵臉色變得陰狠起來:
“關總,在市面上混,總得講個道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兩百萬,現在你突然變卦,拿我顧嚴兵當猴耍?”
顧嚴兵現在是進退兩難,站起來走不是,坐著更難受。
李俊海拍了拍顧嚴兵的大腿,笑著說道:“兵哥,彆著急,關總心疼兒子,多要點奶粉錢也未嘗不可。”
他低聲對顧嚴兵說了什麼,顧嚴兵起身走出了房間。
見顧嚴兵走了,李俊海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關總,是不是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