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星碎和陶靜雲在京中住了下來。 距離李搖風的千秋節,也只剩五天了。 宮裡的氛圍肉眼可見變得喜慶了起來。 遲淼今天才知道,李搖風的生日,竟然是大年初一! 難怪宮內張燈結綵的,原來不止是皇帝生日,還要過年了。 這是他來這裡過的第一個年,還真有些期待了! 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忽地,腰上攬上了一雙胳膊,李搖風低低開口:“在看什麼?” 遲淼眯著眼睛笑:“你下朝了?” “明知故問,”李搖風也笑了,“回來就見你站在窗邊,還開著窗戶,不涼嗎?” 遲淼搖搖頭:“雪都化乾淨了,一點兒也不冷!” 那場雪彷彿從沒來過一般。 現在到處都看不到大雪下過的痕跡了。 好像都沒幾天。 “皇上,上次下雪我都沒來得及堆雪人打雪仗,感覺有些可惜。” 李搖風毫不留情地掐掐他的腰:“我真恨不得把你嘴縫上,一個稱呼變來變去。” 遲淼卻回頭衝他一樂:“你縫啊!我可不怕!” “這膽子何止長了十個?”李搖風寵溺道,“我看你這膽子就快大到將房頂掀了。” “真的啊?” 遲淼卻很開心,搖頭晃腦地笑:“那我改天就把房頂掀了!” 李搖風一愣,哭笑不得:“掀不動便治你的罪。讓我想想治個什麼罪......” 遲淼:“治你自己吧!治你自己管不住我!” 李搖風忍不住將人摟緊,笑出了聲。 遲淼現在的性子愈發可愛了。 和以前那個小慫包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他很開心,也很有成就感。 遲淼能變成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小少年,是他一直很期望的。 就這樣安安穩穩的下去,他有信心能走進遲淼心裡,成為他最重要的人。 “淼淼,”李搖風輕聲呢喃道,“我有些話想單獨問問那個凌書,等下便回來。” 遲淼狐疑看他:“什麼話啊,我不能旁聽麼?” “有關段以瀾的,你在怕他不好意思講,”李搖風低頭吻在他唇邊,含糊不清地說,“去御書房等我,等下段以瀾會過去。” 遲淼:“好~” 看著李搖風離開,遲淼心內莫名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不止是他很想要也很喜歡的安全感,還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屋子裡很冷,但床上插了電熱毯,被子也很厚。 他拖著被凍到微微僵硬的身體,將自己塞進被窩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舒爽感。 就是由內而外都覺得好幸福,好想就一直這樣感覺下去。 等下,幸福? 遲淼忽地一怔,繼而伸手撫向自己的胸口。 這難道是...... * 凌書終於被李搖風單獨宣去覲見了。 他既緊張又好奇。 畢竟他只聽說過這個皇帝,卻完全沒見過。 不過在看到李搖風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倒不是因為李搖風略有幾分陰鷙的長相,而是氣質。 ——讓人感覺他像是被什麼東西縈繞著,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高貴且令人忍不住臣服的壓迫感。 凌書戰戰兢兢地垂下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不愧是皇帝啊...這氣質也太嚇人了。 遲淼是怎麼在這種威壓下生存下來的! 難道就因為是真鳳嗎! 李搖風並沒有冷著臉,面色反而還相對來說平和許多。 “凌道長無需多禮。” 凌書這才敢抬眼:“皇上傳我來,可是有吩咐?” 李搖風聲音溫溫的:“朕此次喚道長來,是有件事想要道長解惑。” 凌書:“回皇上,若是真鳳一事,我倒是可以向皇上說明。遲淼確實是真鳳無疑。” 李搖風擺擺手:“並非此事。朕是想問,既然你也知道他是真鳳,那你便該知道他是從何處來吧?” 凌書抿抿唇,沒敢作聲。 遲淼從哪裡來,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遲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真鳳是降臨到這個世間的,而不是誕生。 這兩個詞可完全不一樣。 這個世界本來沒有真鳳的蹤跡,是遲淼來了之後,上天才出現種種庇護行為,來保護這隻唯一的鳳的。 “按理來說,他出現在這個與曾經完全不同的世界,即便他再遲鈍,也不該對這裡習慣得如此之快。”李搖風蹙眉道。 旁人沒有察覺出遲淼的異常便罷了。 遲淼是自己都沒有覺得很難接受。 他完全沒有被不同世界不同生活方式習慣之類的影響到,適應得十分迅速。 不過若說這是遲淼自己本身適應能力就強,也行。 於是,在凌書還沒開口的時候,李搖風又跟了一句。 “最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出他來自別的世界,甚至旁人印象中的遲淼,就是他本人。” 聞言,凌書也陷入了沉思。 看皇上這意思,是要他給遲淼算卦了。 可是真鳳,他!不!能!算! 若真敢算,缺胳膊少腿,被疾病纏身都是輕的。 重則可能喪命啊! 凌書面色微微發白:“皇上...” 李搖風:“凌道長,你是否能給淼淼算一卦?朕很想知道,為何會如此。” “他會不會...本就屬於這個世界?”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