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御書房裡,有遲曜和鶴向卓。 還有那兩位門下侍郎。 李搖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任由這兩位侍郎稟告,而後順其自然的讓遲曜和鶴向卓做個選擇。 意料之中的,他們同時選擇了那位名叫陳子晉,年僅三十四歲的寒門子弟。 陳子晉磕頭跪謝聖恩,另一位姓吳的則又愧又尷尬,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這件事順理成章的處理了。 李搖風心情大好,待兩人離開後,話鋒一轉問向遲曜:“陳子晉在朕登基的第一年中狀元入朝堂,若沒有姚宏的提拔,短短五年,他豈能坐到門下侍郎之位?” 遲曜心領神會,彎腰行禮:“回皇上,姚宏的黨羽基本已經處理乾淨了。而陳子晉之所以能得到這個位置,是姚宏想制衡手下的權力。” “陳子晉表面上是門下侍郎,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權力。” 李搖風點點頭:“所以他心境坦然,想法做法,都是為民。” 聽到這話,遲曜安靜了片刻,看了鶴向卓一眼。 兩人又齊齊彎腰:“皇上聖明。” “行了,無事的話便下去吧。” 遲曜沒動,而是繼續開口:“皇上,您的千秋節快到了,還和往年一樣操辦嗎?” “啊...”李搖風問,“似乎...還有一個月?” 遲曜點頭:“是的,您的千秋節是元正(注:陰曆正月初一)。今年的元正是二月二十二。” 李搖風:“隨意些,不必勞民傷財大操大辦。” “是。” 鶴向卓緊隨其後說:“皇上,文偃王遞了摺子,請求入京為您祝壽,摺子正在您面前的桌案上。” 李搖風一怔,低頭望向桌案。 那上面確實擺著一張與眾不同的摺子,是李星碎的沒錯。 但他登基都五年了,李星碎可從未說過要來京都。 這如此突然? 李搖風微微蹙眉:“他剛成婚不到一年,正是與王妃培養感情的時候,此時入京作甚?” 兩位大臣對視一眼,都不知該說什麼。 李搖風又問:“他是不滿意朕給他賜的婚?” 兩人急忙下跪。 還是遲曜先開口:“皇上多慮了,文偃王自小便乖巧聽話,怎會不滿您的賜婚?” “回皇上,或許文偃王只是想攜王妃來為您祝壽。” “如此...”李搖風擺擺手,“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陸缺端著熱茶進來,正巧看到帝王眉頭緊鎖,顯然心緒不佳。 他輕輕將托盤放在桌案上:“皇上,皇后娘娘知道您下朝了,正往御書房來。” 李搖風霎時眉頭舒展:“嗯。” 陸缺行了個禮,迅速撤下去,跑到門口小聲和一個小太監低聲吩咐道:“你快去鳳臨宮請皇后娘娘來!要快!” 小太監:“是!” ——而得知小太監來意的遲淼,卻傲嬌地哼了一聲。 “皇上知道我弄亂他的御書房啦?是不是要降罪我啊!” 小太監一臉茫然:“奴才不知啊...奴才只是聽說皇上臉色很差。” 遲淼:“那我現在去不是自尋死路啊!我不去我不去!” 小太監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他心急地跪下磕頭:“求您了皇后娘娘,您快去吧!您再不去皇上定會發火啊!” “好吧~”遲淼當場應了。 給個臺階就得下嘛~ 鳳輦很快將遲淼帶到御書房,遲淼也板著臉揹著手邁步進房。 看到李搖風,他還站在原地,將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 “皇上早啊!” 李搖風抬頭看他:“站那麼遠做什麼?” 遲淼又是一聲裝模作樣的輕咳:“萬一你打我板子呢?我可不過去!” 李搖風簡直哭笑不得,幽幽道:“胡言亂語,我何時說過要打你板子?” 遲淼這才笑眯眯地跑上前,撞進男人懷裡:“夫君!我來看你!” 聽到“夫君”這兩個字,李搖風眼瞳裡再次翻滾起絲絲溫柔。 他摟住懷裡的小少年的腰,示意他看桌案。 “淼淼你看,這個摺子是李星碎的。” 遲淼一驚,迅速轉身望過去。 “他說要入京來為我祝壽。” 遲淼怔然道:“他每年都會來麼?” 李搖風:“這是他去封地後第一次。” 遲淼不免有些緊張,下意識抓住帝王衣袖:“他還有多久到?” 李搖風:“摺子上說,會在我千秋節前七日入京,也就是還有二十日左右。” 遲淼又急問:“你同意了?” “嗯,”李搖風道,“李雲竭都入京了,不准他來說不過去。” “哦...” 遲淼心裡那股久違的警惕性,在這刻,又迅速發酵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警鈴大作,但沒有一次如這次這般緊張。 李雲竭現在已經和他們成為對立面了,壞得純粹。 可李星碎這個人,他根本無法下定論! 什麼原書的設定都不靠譜! 不說別的,現在就單單提起李星碎這個名字,遲淼都渾身不自在。 他忽地轉身,面對面跨坐到李搖風腿上,將自己塞進他懷裡。 “夫君,我有點兒緊張...怎麼辦啊...” 李搖風面露詫異,伸手輕輕拍他後背:“為何緊張?星碎比你還小一歲,說不定你們很聊得來呢?” 遲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