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 李搖風細細檢視著手中的紙張,臉上無甚表情。 孟辰沙破天荒地坐在一側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兩口。 許久,李搖風才放下那些紙張,轉而望向他:“做得不錯。” “皇上您知道的,下官做事,向來穩妥。” 孟辰沙揚眉一笑:“只是臣以為,臣與葉太醫的婚事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沒想到皇上您......” “嬉皮笑臉,”李搖風低笑一聲,“葉謹安為人規矩正直,被你這廝纏上,能撈著好?” “皇上當真是謬讚了~”孟辰沙笑得肆意。 其實他覺得,先成婚後成婚,都無所謂。 他只是想將他的心意全部剖析給葉謹安看,讓人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罷了。 但葉謹安那番話自己將自己送進了坑裡,屬實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成婚更好,這樣能杜絕旁的人對葉謹安生出心思。 至於成婚之後... 婚前婚後追求葉謹安都是一樣的。 他有信心。 “皇上,”孟辰沙忽地開口,“貴妃娘娘之所以出意外,便是因為她到死都在護著這些紙張,醒來之後也第一時間找。” 李搖風沉沉地點了下頭:“朕知道。” “下官不知道紙上寫了什麼,但下官看得出貴妃娘娘的真心,皇上是否該賞賜一番鶴家?” “鶴家得的賞賜還少嗎?” 李搖風微挑眉冷聲道:“京都這遲鶴兩家,佔盡多少風光,無人不知吧?” 孟辰沙緩緩點頭:“皇上英明,確實該適可而止,否則如姚宏蘭瀟一黨一般功高震主,生出不臣之心,更是難以抵擋。” 李搖風道:“文官與武將不同。” “文官所仰仗的,是多年積累下來的口碑信譽,以及在百姓間的聲名威望。” “而武將,首先倚仗的便是兵權。” 孟辰沙繼續點頭:“皇上說得對,是下官想法簡單了。” 李搖風頓了一頓,又道:“賀津那頭有什麼動向?” “他說成安王要他除掉那兩個司設,下官便將那兩人的屍首扔給了他。” “很好,”李搖風欣賞地看了孟辰沙一眼,“朕沒有看錯人。” 孟辰沙:“皇上,孟家也是有從龍之功的,下官更是從小與您一同長大,下官的能力,您還信不過嗎?” 李搖風沉默著,眼含審視地望著他,眼神辨不清情緒。 孟辰沙渾身一僵,猛地想起葉謹安差點兒一句話丟了腦袋,下意識就想跪下認錯。 “下官知罪...” 沒想到李搖風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動作:“朕若信不過你,不會提拔你,孟將軍應當心知肚明。” “是...下官知罪...” 孟辰沙重重吸了口氣,隱隱有汗流浹背之象。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說得一點兒都不準確。 在他眼裡,用虎形容李搖風的話,是完全達不到他本身氣勢的十分之一的。 遇到猛虎,人還能掙扎。 惹到李搖風,怕是連遺言都說不出來,就屍骨無存了。 且同帝王說這種模稜兩可套近乎的話,純粹是自己往死路上走。 孟辰沙咬了咬牙,冷汗連連:“皇上,下官絕對沒有以下犯上之意......” “無妨,”李搖風嘴上如此說,眸色卻愈發清冷,聲音更是冰了好幾個度。 “朕倒也並非殘暴不仁之徒,一句話說錯便要了忠臣的命。” 孟辰沙還想說些什麼解釋,可當他抬頭看到李搖風的表情,便啞然僵在了那兒。 “退下吧。”李搖風又啟唇。 孟辰沙如蒙大赦,急忙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他一走,李搖風便將目光再次移回到了桌案的紙張上。 這字寫得如同鬼畫符一般,一看便知是那小傻子寫的。 不過...紙上的資訊量並不多。 遲淼的筆下寫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裡面有些詞語他也是聞所未聞。 但他看得明白“丟棄”“恩養”這兩個詞的意思。 李搖風心頭像是被一把無名火烤著,眼神忽明忽暗。 原來,遲淼...竟是個棄嬰。喜歡穿成瘋批暴君的漂亮炮灰男後()穿成瘋批暴君的漂亮炮灰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