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懺悔吧姓段的,叫你自以為是,哼
戰場上,他救皇上的時候,體會過一次肋骨斷裂的疼痛。
現下這熟悉的痛感,他便知道。
只是在這裡,沒有大夫會及時為他診治。
不過按照葉謹安當初說的,骨頭沒有移位,就有自愈的可能性。
但若沒有麻布繞胸固定,需要的時間會很長,會被這股疼痛折磨很久。
段以瀾偏過頭,盯著臉旁的乾草發呆。
原來在乾草上睡覺也不是很舒服,難怪當初在白林寺,凌書不喜歡。
可在那破廟,能尋到精細乾淨的乾草已經很不錯了。
與此同時,剛剛那些道士說的話,也不斷在他腦中盤旋。
說得沒錯。
凌書是他帶回鳳臨寺的。
那之後,凌書被牽連,連帶著道觀都差點兒被永郡王一鍋端。
雖然事情都過去了,但對凌書造成的影響是不可磨滅的。
他能理解這些道士的想法,所以他不會反抗。
只是他還不想死。
凌書還沒有原諒他。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柴房內連個窗戶都沒有,暗無天日。
但還好,能從門縫察覺出現在已經天亮了。
外頭傳來凌洛的聲音:“師叔們該吃早飯啦!”
門外守著的兩個道士嗯了一聲:“阿洛乖,將早飯給師叔端來,師叔得在這兒看著。”
凌洛:“可是姓段的被綁住了呀,門也鎖上了,不會逃跑去找凌師叔的吧?”
“阿洛在這裡幫師叔們看一會兒就好啦!”
兩個道士的語氣明顯有幾分遲疑:“這......”
“哎呀你們不是很快便回來了嘛?放心放心!”
“好吧,”兩個道士邁開腳步,“那辛苦阿洛了。”
“師叔客氣啦!”
陣陣腳步聲遠去。
段以瀾平躺著,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時,凌洛趴到門上,小聲喚他:“喂!你沒事吧!”
段以瀾轉了轉眼珠:“還活著。”
“活著就好”凌洛繼續壓低聲音,“我和你說,師叔不能來看你,因為師祖會生氣。”
段以瀾沒作聲。
“我能幫你什麼嘛?”凌洛頓了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了師叔難過,並不是覺得你是好人。”
“那你能幫我安慰安慰凌書嗎?”段以瀾急聲道,“我怕他...咳咳...”
一陣劇痛襲來,段以瀾忍不住咳出了聲。
凌洛忙問:“你怎麼啦?你還好嗎?”
“我沒事,”段以瀾強行穩住呼吸。
門外安靜了幾秒,凌洛忽然說:“師叔說你總會做自認為對的事,是在自己感動自己。”
段以瀾倏地愣住。
“我本來不明白,但現在我明白了!”
凌洛氣呼呼道:“受傷了還不肯直說,非要自己扛著,你是想讓師叔愧疚嗎?”
段以瀾眨眨酸澀的眼睛,有些茫然地問:“在他心裡...我是這樣的嗎?”
“師叔說,他沒有要求過你什麼,當初也只想要一句話,但你就是不肯說,”
凌洛扁扁嘴,“你別想師叔會愧疚,本來就是你自找的!”
說完,凌洛便氣呼呼地拿起腳邊的小筐,背到背上:“我也不管了!你自生自滅好了!”
段以瀾強忍著胸腔裡鑽心刺骨的疼痛,艱難地道:“小道長你等等...”
凌洛往門上一倚,雙臂抱胸:“做什麼?”
“我...”段以瀾躊躇道,“我舊傷復發,能拜託你請個大夫來嗎?”
凌洛:“為什麼要請大夫治傷?”
段以瀾:“因為...因為我還不想死,我想見你師叔。”
“哼,總算是肯說句實話了!”凌洛的語氣還帶著怒意,表情卻已經緩和了不少,“看我心情吧”
這時,那兩個迅速吃完早飯的道士趕了回來。
“師叔回來啦,那阿洛先走了”
打好招呼,凌洛便揹著小筐,蹦蹦跳跳跑去找凌書。
凌書一整夜都沒有閤眼,眼下烏青一片。
見到凌洛回來,他急急起身迎上前,:“他...他怎麼樣了!有沒有捱打?”
凌洛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師叔,您為什麼這麼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