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現在家裡正困難,你幫襯一把怎麼了,不就老二那個不著調的賭氣瞎埋怨,你個當哥的怎麼不能多擔待著點兒了。”
喬志國深深地看著他,眼底滿是失望,“爸,我累了,擔待不起……”
喬志國嗓音低沉暗啞,情緒分外低迷,他沒故意裝,而是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簡直比當年出任務還要勞心耗神。
喬瀾雖忙得腳不沾地,然而,卻也沒錯過她爸神色流轉間難以掩飾的失落與惆悵。
喬瀾收攏了下剩下的草藥,心底略愁,居然還有這麼待處理,她雖然已經加快了手速,且也一直都沒敢停歇,但實在也是需要處理的草藥太多,且處理費時費力不說,還特別耗神,時間上非常趕。
喬瀾沒敢出去摻和,不過,卻也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遂隔著院門,就扯嗓子大聲說,“爺爺,請您搞搞清楚,您老才是二叔三叔的爹,我爸只是他們的大哥。”
“作為大哥幫襯小弟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別把別人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欠你們的。”
“更何況,論算起來,這麼多年都是我爸和我媽在默默付出,要說欠,那也是你們欠我們家的。”
喬瀾的話擲地有聲,圍觀的人們忍不住一陣唏噓。
老喬家鬧的這出,村裡人早司空見慣,一點兒都不稀奇,畢竟,日子艱難,家家都是這麼情況,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說起來是情分,可誰都不去算那麼清楚。
然而,大家面上一團和氣,私底下誰沒私心,誰是又是個傻的?
更多的卻是說不出口的憋屈,然而,喬瀾畢竟是上學有文化的人兒,瞧人家那話,一下子就說中了很多人的心聲。
圍觀的人們交頭接耳都在議論,老支書看了眼緊鎖的大門,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而被堵心堵肺的喬大海和喬志勇爺倆,這會兒更是一肚子火氣。
喬志國正低頭跟沈瑤小聲交代什麼。
兩人對面的喬志勇氣得臉紅脖子粗。
“喬瀾你閉嘴,你個屁事兒不懂的丫頭片子瞎逼逼個什麼勁兒,大人說話呢,有你什麼事……”
“……老三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棍子就揍不死你了。”喬志國抬頭,冷冷瞪過去,朝他舉了舉拳頭。
他都還在這兒呢,老三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罵他們家瀾瀾,當他是死的不成?
喬志勇臉色一白,忙躥到老爺子身後。
神識外放的喬瀾看著都忍俊不禁,三叔這慫樣,她不由得更好奇喬思思到底許了他什麼,竟敢冒著被打死的風險來遊說她爸。
喬瀾眸色微深,唇角染上一抹笑意,“三叔你常年在縣城也不怎麼回家,大概還不清楚家裡發生的事吧,否則你也就知道分家本來就是我先提的!”
“什麼?你個丫頭片子提什麼分家?”喬志勇還真不知道這茬,不由看向老爺子。
喬大海沒好氣冷哼,“這都已經分了家了,現在扯這些還有個屁用。”
喬大海一肚子邪火,恨不能越過臉黑的喬志國,衝進大門給喬瀾那個死丫頭揍一通。
要不是她上躥下跳非鬧騰分家,家裡所有東西都歸老婆子支使,哪兒還會搞出這麼多么蛾子,還要他貼上老臉跟兒子低頭。
喬大海和喬志勇兩人幾乎把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喬瀾想看不到都難,卻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爺爺,你知道前幾天你和我爸還有二叔為什麼突然被喊去砍竹子嗎?”
“隊上安排的活計,能有什麼為什麼。”喬大海沒多想,只是隨口道,然而,眾人看向他目光突然就變了。
喬瀾忙著整了下手頭處理好的草藥放到一邊,倒也沒錯過外面眾人的異樣,唇角笑意微深。
“一開始,我也沒多想呢,只以為是二嬸兒良心發現好心替家裡謀好活計呢。”
喬瀾說著話鋒一轉。
“可事實上卻是為支使走家裡的男人,等晚上下雨的時候方便動手。”
眾人頓時一陣唏噓,紛紛朝喬大海看去。
喬大海臉色微變,這事老婆子好像跟他透了個底兒,但是,既然人都沒事,他也就沒當回事,但喬瀾卻偏趕現在這種時候提出來丟人現眼,喬大海整個人不好了。
喬瀾邊忙著手裡的活計,邊好心替眾人解惑道,“你們大概想說我胡扯呢吧,不過,我呢略懂醫理,偏巧還知道喬思思她姥肩膀有風溼,每每陰天下雨就疼的抬不起來,所以那天白天的時候,雖然天氣挺不